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他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现在能不能跟我说一下你身份证上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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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苏然把粥碗放在桌上，直直地看着司老爷子。
司老爷子被她盯得尴尬，讪笑两声说道：“我不只是在给我找女儿，也是在给你找亲生父母，你被苏家人苛待了这么多年，一定很想你的亲生父母吧？”
“不想。”苏然说出一个让司老爷子完全想不到的答案，“相反，我恨他们。”
她知道自己不是苏家亲生女儿后，偷偷去过派出所，想看看她能不能找到她的父母。
可她的DNA和那些报失家庭的DNA根本对不上，也就是说，她出事后，她的父母甚至没在派出所立过案！
“不想正常，可要是恨，就……就有些过了吧？”司老爷子的笑容很不自然。
苏然端起粥碗，继续喝粥。可能因为产后奔波或者其他原因，她这两天总是觉得头晕，应该是血糖偏低。
“小然，你不想他们，可能是因为没体会过父母的爱。”司老爷子还在尝试劝服她，“但找到你的亲生父母就不一样了，他们绝对会无条件地对你好。”
他顿了一下，“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把证件上的地址告诉我比较合适？”
沉默。
餐桌上只剩下勺子和碗无意间碰撞发出大声音。
司老爷子是个极其重视餐桌礼仪的人，平时这种安静的氛围会让他觉得享受，可今天的安静却让他觉得煎熬。
他也是一只脚迈进棺材板里的人了，这辈子该享受的也都享受了，临死前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再见最宝贝的小女儿一面。
“告诉您也不是不可以。”在司老爷子快要忍不住时，苏然松口了，“可是我有要求。”
司老爷子一喜，连忙说道：“只要你的要求不过分，我都可以答应！”
“您先同意我的条件，否则，”苏然嘴角挑起小小的弧度，近乎冰冷的弧度，“免谈。”
她这么一说，就相当于承认条件很过分了。
司老爷子已经许久没被一个小辈这么要挟过了，面色清白交替，难看极了，“你……你只是我的一个小辈！”
“既然您不想跟我谈条件，那就算了吧。”苏然无所谓地笑笑，“您也可以去找南亓哲，看他会不会告诉您，我原来住在哪儿。”
四目相对，剑拔弩张。
司老爷子的手紧紧抓着筷子，浑浊的眼底满是愤怒。
苏然淡笑着看着他，在他的气场压迫下，完全不退缩。说起来，她还得感谢南亓哲，要不是他整天冷脸对着她，她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抗压能力！
“好，你说！”仅仅三个字而已，司老爷子却说得格外艰难。
苏然这么说，心里也没准，此时听到他答应，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说不出的落寞。
司老爷子这是市侩了些，自私了些，可对他的女儿却是真的好……
“你的条件我都答应了，你怎么还不说？！”司老爷子气得眼睛都成红色了，他还从未被一个小辈如此玩弄过！
苏然甩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严肃说道：“我的条件不多：一，不许把我的行踪透漏出去，这样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一旦被南亓哲发现她躲在这里，她肯定会被他重新抓回监狱里，她不想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