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富定了定神,这才发现自己其实早就掉到眼前这高个子男人的语言陷阱里了,此时再多说恐怕就是多说多错了。孙大富没想到的是,此时,他不说了,一直低着头的小子出了声。
赵智学一直低着脑袋,的确如众人观察到的一样,他认为自己做了错事,但这错事当然不是众人以为的他偷了东西。他在懊悔自己为什么会捡起那雪地上的钱袋,因而可能导致自己被关起来,自己的娘没了自己的照顾,一定会出事的。
大人们都不会相信他这样一个孩子说的话的,所以当姜仲山叫来官差,赵智学以为自己真的会被抓进牢里,那一刹他那是有些恨姜仲山的。
可渐渐的他听出了不对,这男人好像是再帮他。他惊诧又迅速地抬头看了这高大的男人一眼,以为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没想到男人似有所感,刚好用那淡漠的眼神瞟了他一眼。
赵智学很难形容自己在那一刹那的感觉,内心对于捡起那钱袋的懊恼,对母亲的担心,和自从母亲再次病倒之后就一直焦躁的内心,一下子就如冰雪消融般不见了。
这才静下了心,回想了所发生的一切,自己是绝对没有说谎的,那这个胖胖的男人,一直想叫自己自卖为奴还钱的男人就一定是不怀好意的。
赵智学爹走的早,他打小也经了些事,如今想来,他自己都隐隐觉得今天这事情的不对,只是当时他想着自己瘦成一把骨头的母亲,以及陈老大夫说如果在没有钱来买药吃,就要替母亲准备后事了。又来到自己其实并不怎么熟悉的县里要挣钱,内心的惶恐,无助,再加上被男人猛地一吓,说他是偷儿,赔钱才能免于去见官坐牢。才会失了思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