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来也是,若北汉勇士真像那样是个草包,也就不会有这么些年和大燕的较量了。
分神之间,她陡然下腰,险些被弯刀劈中,弯刀堪堪的擦肩而过,锋利的刀锋割破了左臂的衣服,露出了小半截白皙的臂膀。不过好在天黑,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
褚洄不满的蹙眉,刚要开口传音,却听元桢道:“褚将军,作弊可不行啊。你是不相信叶都尉吗?”
褚洄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他。只是也没有再开口。要是他现在开口提醒那小狐狸那木亚的弱点,只怕回去就要跟他炸毛了。
叶挽轻喘一口气,喃喃念道:“我还从来没碰到过这种力量型选手,真是麻烦又讨人厌啊。”话虽这么说,她脸上的表情却越发兴奋起来,带着对战斗的渴望和喜悦。有些人天生适合战场,有些人天生适合战斗。
围观百官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只看见了叶挽现在劣势,不由内心焦急,纷纷加油呐喊。
这个叶都尉再怎么奇怪再怎么勾引了褚将军那也是他们大燕的将士,怎么能输给一个北汉蛮子呢!
那木亚拼了命的加紧攻势,余光瞥到狄娜不善的目光,似乎在对他说怎么还不动手。他咬紧牙关,叶挽像泥鳅一般难缠,他虽然看起来是优势一方,但是真的找不到动手的机会。怔愣之间,只呼吸间的功夫,叶挽就在一瞬间找到了他的颓势,一个扫腿扫向那木亚的下盘。
她注意多时,那木亚大部分时候都只站在原地以刀手相攻,甚少移动步子。原是因为他是骑兵,擅马战,下盘不稳。应该说所有北汉士兵的通病应该都是这个,她竟然到现在才发现,真是年纪越大脑子越不中用了。
果然,踢中那木亚的同时,那木亚踉跄几步,强行稳着步子没有摔倒,上半生的刀势却露了破绽,被叶挽寻到了机会近身,一把寒光猎猎的匕首瞬间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尖利的刀锋贴着“通通”跳动的脉搏,警告之味不溢言表。
叶挽轻舒一口气,刚要放下匕首,眉峰陡然一抖。
褚洄脸色阴郁的不像话,手已举起,被元桢阻拦:“褚将军!”
“滚!”褚洄怒道,反手挥出两掌,一掌击向元桢,一掌挥向那木亚。
场中,那木亚的表情既是复杂又是纠结,没有握刀的一手上有个尖利的器物抵上了她的腹部!
那木亚轻声道:“抱歉,借你一试。”他用气声发音,手掌微微前送。
与其同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惊怒的尖利之声“不要!”
掌风欺身而至,瞬间将那木亚整个人掀飞了出去,撞上他身后的倒霉內监,两三人一起被冲势带撞出去,连呕好几口鲜血,在空中洒出一片血雾。
叶挽怔怔地看着那木亚翻倒在几个宫人身上,撞倒的宫灯渐渐起了火,在他周围点起一片片小小的火苗。
“哎呀,快灭火,快灭火!”有人喊道。
几件事情发生在瞬息之间,就连叶挽都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她呆立在原地,手中还捏着自己的蛇头匕首,见褚洄三两步欺身而至,蹙眉摸了摸她的肚子:“受伤没?”
叶挽摇摇头,她满心复杂地顺着嘈杂之声看向殿前,所有人都以惊疑的目光瞪着曾后。因为刚刚那声“不要”,是曾后喊的。
她站在殿前,阻止的手势还没来得及收回,宫装华丽,凤冠垂额,冠上珠帘应着灯光在脸上打下一片晦涩难明的阴影。曾后的表情还来不及收起,那副复杂紧张的神态,伴随着抽搐的眼角和额角的青筋,映入所有人的眼帘。
豫王了然的揉了揉额角,微叹了口气。
元桢被褚洄惊怒的一掌扫开挺远,双手抱胸含笑着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仿佛在说“看吧,玩脱了吧?”。
其余百官和重小国时辰则是莫名其妙,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太后娘娘一副这么急切的模样,是在担心啥?为啥那木亚被冲出去这么远?为啥太监喷血了?为啥那边起火了?
而北汉人群中的狄娜,呼察汗,还有康王萧羽,神色就更加古怪。即使满足又是惊讶的作态,像是发现了什么事情终于确信了一般。
叶挽心中微凉,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北汉人要挑战她,他们早就怀疑了她跟曾后的关系,所以想借此机会证实一番……只是……
她微扬起下巴,目光穿过重重神色各异的人群,与高阶之上的曾后四目相对。曾后不是早就想自己死了么,只有她死了,曾后的秘密才能永驻一了百了,甚至她都派出了这么多次人来刺杀她,就为了灭口。那么现在又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开口阻止,如今又摆出这么一副后悔的模样?
------题外话------
Emmm,这段写的有点纠结。不知道我有没有表达清楚,能不能理解那种“我讨厌你,我恨你,我可以找人干掉你,但是又不想看见你死在我面前”的复杂心情。Orz
但是曾小贱人洗白是不可能洗白的啦,这辈子都不可能洗白白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