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容情一冷,身形就在眨眼间出现在了那些人的背后。“虽然谢谢,但是……我很讨厌你们这种想要踩在别人头上上位还在军营里喝酒的呆逼。”叶挽啧声道。现在他们双方的立场可是敌军,她不可能放着这群很有可能会在以后对他们造成威胁的敌人视而不见。
话音刚落,那几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脖颈上就齐齐地出现了一道血线。
从位置到开口大小都一模一样。
叶挽满意地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脖间喷洒出来的血迹,心中庆幸身手并没有退步。再加上蚀日匕首的功劳可以说是杀人不见血……呃,见了那么一丁点。
军营中火光更甚,四处都充斥着怒吼和惊叫,一个个不知道是应该先杀敌的好还是先灭火的好。
头顶又是一盏天灯落下,叶挽眼睁睁地看着段弘杨因为降落姿势不当摔了个狗吃屎,颇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疼吗?”她走近段弘杨。
段弘杨忧郁的抬头,对着面前一双精巧的黑靴子,靴边还沾着不少血迹。段弘杨呐呐道:“叶哥,都怪你们有计划都瞒着我……刚刚我可被吓得够呛,你看看我现在,因为没有跟你们一起练习连降落都不会!”说什么怕他大嘴巴泄露消息啊,叶哥就是把他当成外人呜呜呜……
“他们可没时间练降落。”叶挽无奈的指了指不断下落的天灯,虽有些没有撞在营张上引起大火,但因营地人数众多,多多少少也能砸中这么一个两个目标,可以算是兵不血刃了。“你去找周建他们汇合,放火之后立刻离开营地找地方躲起来,然后等褚洄带人过来了再露面,明白吗?”他们此行下来了有一千多人,因着为了混淆耳目并没有将所有天灯都安排上人手,还有不少因为无人控制飞向了不知名的地方。他们今日过来只是为了放火的,但是即便是将整个营地烧个精光,冯凭那边还有至少十万的谢家军,光靠他们这么些人是杀不掉的。
褚洄那边另有方法渡江,等他们那边的人出现了再行现身不迟。
“啊?”段弘杨一愣,“叶哥你不跟着我们一起行动吗?”他顺手砍翻了一个想要偷袭的朝廷军,看向叶挽的眼神带着些担忧。
“我去找找谢将军,冯凭带十万大军以这般残忍的方式渡江,我相信不是谢将军的意思。但若不是他所为,那谢将军肯定出事了。”叶挽说,“你现在想办法将整个军营烧了,能留多少人就留多少人,留不住不要恋战,立刻就走,明白吗?我就去看一眼,如果谢将军不在我就去与你们汇合,不用担心。”
段弘杨郑重地点了点头:“好,这儿就交给我吧。”他虽然有时候有点大嘴巴,但是绝大部分的时候还是很靠谱的嘛。
叶挽拍了拍段弘杨的肩膀,转身朝着主营帐的方向赶了去。
冯凭赶到军营的时候,整个军营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当中。几千盏天灯的威力不是开玩笑的,更何况今夜无雪,是个干燥的夜晚,营帐说燃就燃半点也不带含糊的。他眼睁睁的看着有将士笨手笨脚的从火海中抬出无数焦黑的尸体,气的当场就运功杀了好几个守卫的将士。
他眼睛赤红,声音尖利的怒吼道:“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有敌袭了都没有发现,被人硬生生的烧光了营帐!”眼下火势大成这副模样,那些镇西军肯定早就占了便宜跑了,现在要再去找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搜!给我把附近搜遍,一定要将那些贱人搜出来!”
“可是冯公公……”后来赶上的一个谢家军部众说道:“那边镇西军好像在渡江了,咱们眼下这副情形……不先撤退吗?”
“你怎知有人渡江?!”冯凭厉声问道。
那人犹豫了一下,要不是怕镇西军渡江了把他们一起连带着打了,他才不想对着冯凭多嘴。他说:“在走的时候,他们那个灯上好像有绳索牵绊下来,连着对面的江岸……他们现在等于是自己造了桥了。”
“你怎么不早说!”冯凭猛地揪住了他的衣襟想要一掌将他拍死。他今天晚上算是做了无用功的同时又被镇西军耍着玩!追着那些天灯上吊下来的敌军跑来营地,紧张之下后头却落了空,被他们耍的团团转!
那人哽着脖子扬起头,好像并不在意冯凭会不会对他动手一样。
“罢了。”冯凭幽幽的将人放下,他们眼下损失惨重,损失了一整个营地和所有的粮草不说,还死了至少几万的朝廷军将士。他目光幽冷地从那人的脸上瞥过,“眼下关键时刻,先放你一马。所有人退守陌州城!立刻向燕京传信,请求增兵!”他们现在手头所有的谢家军和朝廷军加起来不过十五万,还无粮无马,实在惨的不能再惨。
冯凭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暗念了两个人的名字:叶挽……褚洄……你们竟然胆敢如此戏耍于咱家,实在是胆大包天!
“所有人退守陌州城!请求增兵!”
喊声震天,不知道是因为担心和害怕,还是因为心情喜悦,早就期待这一天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