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后悔了,若是我不去招惹你,你便可以跟着爱你的男人在一起,幸福的一辈子!”
而不是跟他,幸福只走了半生的距离。
林英笑起来的样子格外凄惨,手指无力的从他身上滑落,眼泪簌簌而下,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
热桐被冷言搂在怀里,她的鼻息间都是他温暖的味道,她看不见身后两人的对峙和绝情。
她的一颗心就这样被冷言暖着。
“手术结束了!”
医生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按照之前的惯例,病人的家属会蜂拥而至,可是他推门出来却是看见凝滞的他们未有任何动作,便是自己说话来。
“我妈妈怎么样了?”
热桐先是反应过来,走了过去。
“已无大碍,可以转进普通病房,这几天注意病人的饮食,要以流食为主,麻药退下后便可以醒过来。”
“谢谢你!”
热桐激动的握住他的手,眼泪跟着落下来。
医生看了她一眼,“倒是输血的那位,要注意下饮食,他跟病人的关系很好,我们本来只差500CC,可是他非要我们抽1000CC,生怕病人会不够是的。”
他笑起来,想起那位可爱的献血人。
热桐抿着嘴没有说话,对于热明忽然的转变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了,病人马上收拾好就可以送进普通病房了。”
“谢谢医生!”
冷言知道长达几个小时的手术医生很是疲累,握住他的手,跟他道谢。
医生点头从他们的身边离开,随后手术室的门打开来,面色苍白的周兰从里面被推了出来。
“妈妈!”
“周兰!”
热桐和热宏阳冲过去,一左一后的在她身边。
“麻药还没有退,要等十二小时之后便可以清醒过来,这期间你们说话她可能听得见,也可能听不见。”
多数的病人在麻药未散的时候意识是存在的,可也有人的体质对麻药格外的敏感,只轻微的一点便可以失去所有意识。
林英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全部关心紧张的围在周兰的身边,她知道在这场爱情的游戏里,她彻底的输了。
热宏阳在周兰出来之后,看都不看她一眼,她倒是想起了那一年拿离婚证的情景。
“好了,一人一本,你们日后不再是夫妻了。”
办证人员把办好的新鲜出炉的离婚证放在桌面上,有些可惜的道。
他们各自拿过自己的那本,然后什么话都没有说。
相对无言的离开,中间隔着十几公分的距离走到了大门口。
“要...一起吃顿饭吗?”
作为男人,他理应主动些,看着她开口。
虽然感情已经结束了,但吃顿散伙饭也应该的。
毕竟两个人在一起十几年的时间,再见即便不是亲人,也不至于当做陌生人来。
可是当时气愤的她哪里会想到这么多情感的归属,刚才办证时候的不悦还在心头,她看着他冷冷地笑起,“这个时候还做戏给谁看?”
热宏阳当即觉得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一个大男人面上也是有些过意不去,加上两人却是已经没有了关系,在一起吃饭也是万分尴尬的。
“那好吧,再见。”
那是他最后跟她说的话,然后转身离开,没去看她一眼。
她一直在想两个人到底谁才是绝情的,他们分开之后,他转身就走,她却是站在了原地,静静地看着他好久。
那一段不远的路,他没有回一次头,就那样坚定的离开。
看着看着,心口的怨气堆积,眼角泛红。
那是她第一次眼角发红有想哭的冲动,可是他却没有哭出来。
想起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若是你想哭,就把自己倒立起来,那样眼泪就不会流下来。
她不能倒立,便是仰起头来,将眼眶中的眼泪逼回去。
慢慢地,仰起的头有些晕,眼睛看到的世界不再那么清楚。
从今以后她就是一个人了,用自己的方式逼退眼里的泪水。
她要活得坚强,不能让任何人看不起她,她更是让热宏阳后悔放弃她,她要等着热宏阳来求她回去。
手指慢慢地聚拢,尖锐的指甲盖在手心里割伤掌心的肉。
可是,她却忘记了,爱情没有等待,结束了就是结束了,没有人会回头再去看来时的风景。
她等到的是他要和别人结婚的消息,等到的是他的幸福,却没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