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做这个决定的时候还好好思考了一下,综合客观主观两方面的因素考虑,她给自己定的目标是找到一些能吃的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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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野果就行,毕竟打猎,不论是打鸟还是打兔,这两种理论上最不具备危险性、难度也相对较低的动物,对她来说都是很难完成的。就算上天垂怜,她运气好碰上了撞晕在树干上的兔子,她平白捡了二斤肉,问题是也没有炊具可供她使用啊,还没火。苏拉想了想自己茹毛饮血的那个画面,又连忙使劲摇摇头,在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说还没有山穷水尽到那个程度。
相比之下,捡些野果就要容易得多。判断果子能不能吃,就看有没有其他动物留下曾经啃食的痕迹,这是她总结了以前看过的一些网文和野外求生节目得出来的结论。苏拉一边用目光在四下里逡巡着,一边又暗自担忧如今自己都已经换了一个世界了,不知道这条经验还适不适用。
一阵风吹来,吹动林间树叶发出密集的沙沙声,从苏拉身后响起,又逐渐推到她的前方,巨大的树冠轻轻抖动着,如同一层层绿色的波浪翻滚着向前推进。
太冷了。
苏拉禁不住又拉紧了自己身上的白色斗篷,把手凑到嘴边吹了几口热气,——这件斗篷在她穿过来之初还很干净,雪白的表面上偶尔还能看到一些亮闪闪的丝线,被从窗缝里溜进来的月光笼罩着,泛起一层雾蒙蒙的光,十分好看。只是如今一个月过去了,苏拉先是拿它铺在床铺上,又在出门的时候穿它挡风,它早就已经变得灰扑扑的,还起了皱,怎么也捋不平,更别提好看了。
算了,至少没有破。苏拉想,在现在这个境况下,衣服除了回归最原始的遮身蔽体防寒保暖功能,其他的有也像没有一样。
苏拉对着两只手轮换着呵了会儿热气,总算感觉没那么冷了,才又拿着一根干枯的树枝,边走边朝四周的草丛里拨动着。
打草惊蛇嘛。
森林里的路很不好走,眼前不总是土地和草丛,还不时的有树木巨大的根系裸露在外,把前面的路完全挡住了,因此苏拉不得不从旁边绕行。每次碰到这种情况,她都要停下来,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在树干上画一个箭头做标记,以防自己返程时迷失方向。
走了大约两三个小时,苏拉一回头,在影影绰绰的绿色里,还能看见自己暂住的地方那破败的灰色石壁,像一把被折断了的剑,剑身上满是缺口,深深地插入土地。她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自己这一上午走出的直线距离恐怕还没有超过一千米,而且连一颗野果都没有捡到,不免更加沮丧了。
这其实也不怪她,冬天的森林里原本果子就少,因此这一路都光秃秃的,除了草就是树和石头,她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脚下磕磕绊绊了好几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要紧张一下,偶尔有野兽的吼叫从远处破风分云而来,她就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匕首,不停地变换着方向朝四周转动着眼神,一直到声音都平息,她才放松下来,发现整条胳膊都变得麻木了。
走着走着,苏拉突然感觉脚下一滑,接着整个人就失去了重心,重重往前栽了下去。
这一跤摔得非常结实,她躺在地上,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眼前发黑,耳边也有一阵阵的嗡鸣,缓了半天,她才感觉从屁股到腰背、肩膀,还有手掌,都在向大脑发射着疼痛的讯号。
她把手举到眼前看了看,发现左手手掌蹭破了一块皮,上面还沾着黑乎乎的泥土,把鲜嫩的血肉更衬得可怜兮兮。
大地积蓄多时的凉气正透过她的斗篷,她的衣服,朝身体里渗入,苏拉知道自己要赶紧起来,不然很快就会被冻得四肢僵硬,万一这个时候突然有野兽钻出来,那自己就是躺平还冒着热气的小点心了。
苏拉扁着嘴,慢吞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弯下腰拍了拍身上沾着的泥土,一个不小心又碰到了手上的伤口,眨了眨眼睛,竟然毫无预兆地就掉下一串泪珠来。
太委屈了……她抽抽搭搭地想,她根本不想穿越啊,她在地球家庭美满生活幸福,有钱也有闲,长到二十多岁都没什么想要弥补的遗憾,干嘛要让她穿越啊?这么珍贵的机会,就不能留给真正需要的人吗?
而且穿过来以后什么都没有……每天吃不饱穿不暖没有人说话,还要担心会不会马上就GG,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真的太惨了…怎么会这么惨啊?
苏拉越想越伤心,一时间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又不敢哭得太大声,怕引来野兽,只好用受伤的那只手手背抵住口鼻,另一只手捡起丢在旁边用来打草惊蛇的树枝,继续抽抽搭搭地往前走了。
走了两步,她忽然停住了,发现脚边似乎有一个圆圆的紫色球状物体。苏拉揉了揉眼睛,朝那个东西看去,立刻认出来这是一种可以吃的果子,之前原主下来的那堆食物里就有这个,她吃过两次,汁水很多,但是味道却偏酸。
这颗果子比成年人的拳头略大一点,就孤零零地躺在路边的草丛里,苏拉把它捡起来,发现它原本圆圆的表面已经有一小部分凹陷了下去,露出里面白色的果肉,正向外散发着酸酸的清香。
算了,好歹捡了一个果子……苏拉吸了吸鼻子,心里总算有了些安慰,正要把这个果子放进随身携带的小布包里,忽然看到凹陷部分的边缘还沾着脏脏的泥土,而且看凹陷的形状,怎么还是有纹路的?
她愣了两秒钟,反应过来,就是这个东西害她踩滑摔倒的!不由感觉更委屈了,好不容易捡了个果子,竟然还是被自己踩坏的。
惨,真的惨,真的令见者落泪,又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