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裕琛拿起那件破碎的戏服,端详了一会儿说,“我来想想办法吧。”
等到周礼诺他们班的节目上演时,易学佳和梁枫掐着点儿赶了回来,易学佳一路弓着背蹿到座位上,边落座边问裕琛:“诺诺呢?”
“才开始了五分钟,还没到她出场。”裕琛收拢双腿,边让易学佳通过狭窄的位置边看一眼她手上的纱布问,“手怎么样了?”
“医生说没什么,伤了皮没伤到肉。”易学佳轻声回答,“打了破伤风。”
梁枫在裕琛身边落座,看一眼易学佳调侃道:“那酒精消毒的时候你叫那么惨?”
“那……我主要是为了配合那个诊所的气氛。”易学佳嘟囔,“哪有看病不叫一叫的?不叫等于没看过。”
“哎,诺诺出来了——”柯鸩飞先是惊呼然后意识到要控制音量,又很小声地嘀咕,“那衣服怎么回事儿?花里胡哨的,还挺有意思。”他举起双手鼓起掌来,左右环视一圈,似在逼迫周围的观众和自己一起鼓掌般。
掌声果然因为有人领头而被带了起来。
“我给缝的。”裕琛边鼓掌边笑着说。
“难怪,很好看。”何子萱伸长脖子,视线越过柯鸩飞和易学佳对裕琛说,“你手真巧。”
聚光灯绕场一周来到从暗处现身的周礼诺身上,她原本的戏服是最简单的那种贴满了亮晶晶水钻的白色纱裙,被划破了几个裂口后,裕琛将各种花色的布料填补了那些洞,反倒让这件不起眼的戏服变得与众不同起来,也贴合了他们这场魔幻主题的戏,因为女主角是一只鸟儿。
短剧的剧本是周礼诺主导来写的,讲述的是一只鸟儿投胎到了普通人家成为了他们的女儿,天性热爱自由的她,与充满控制欲总是用教条约束她的家长产生了许多摩擦,在一场女主角通过团结鸟儿们度过危机的高潮戏过后,大人们终于意识到应该对孩子放手,让他们可以学会在碰撞中成长,最后是皆大欢喜的大团圆结局。
虽然周礼诺并没有致力于要成为演员,表演也不是她的强项,但她是一个做任何事情都会尽力做到自身最好的人,所以台词和走位都完成得很好,作为女主角的完成度已经很高了,可惜同台的人都表现得太一言难尽。
几乎每一个人都有忘词的时候,既然勉强背出了自己的台词,但也太像朗读课文,让台下的观众时刻出戏,更有人忘记了怎么走位,在台上和其他人撞到一起的现象,惹得观众们发出哄笑。
引发掌声的节点通常都集中在周礼诺说完一些激烈台词的时候,还有两次是发生在楚亿泉弹着吉他唱歌的时候,当他一开嗓,周礼诺也有些惊艳,平时练习的时候,只见过他清唱几句,原来在有音响效果配合的时候,他的嗓音是这么清脆厚重的,和平时那种含混不清的说话声音区别很大。
“那个男的还挺帅。”何子萱也自觉地为楚亿泉鼓起掌来。
“别。”易学佳提醒她,“那可是个臭流氓。”
“不会比柯鸩飞流氓。”何子萱掐一下正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
“哎哟喂。”柯鸩飞讪笑,“那不一样,我这是合法的。”
何子萱伸手啾他耳朵,“合你妈,我又还没嫁给你。”
柯鸩飞也不敢大叫,疼得“咝咝”地抽气,“迟早的事儿,迟早合法。”
全部的演出结束后,前三名依次揭晓,没有周礼诺那一组,但是评委办法了一个“优秀个人演出奖”给她,还有一个“优秀个人演唱奖”给楚亿泉,周礼诺站在台上,清晰地看见当“最佳女主角表演奖”颁发给了一个唱跳俱佳的女生时,她的妈妈周曙光拉起爸爸任美国要走,但是任美国和她争执了几句,最后她一个人离席了,任美国还留在原位和其他观众用力地鼓掌。
周礼诺感觉眼前虚晃了一下,但她马上开始搜索易学佳的身影,很轻松就找到了,因为他们五个人都兴奋地站了起来,双手高高举起好像祈雨成功的神棍般手舞足蹈地为她欢呼,周礼诺松了一口气,绽放了任务终于圆满完成后的满足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