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欺她、辱她、怨她、恨她、只想榨取她最后一丝利用价值,她为何要遂那些人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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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惨痛的教训,过惯了安逸生活的人是不知道痛和苦是怎么写的,只有经历过乱世的洗涤,被命运筛选活下来的人,才知道怎么去活。
否则就算她逆天命保下古越,那些蛀虫一样的子民,只会又一次带着这个国腐烂、败坏。
林三水重重叩了一个响头,踉跄起身,颓然往回走。
其实他自己也是清楚如今发古越成了什么样,人性泯灭,败坏。
就算他的子民只剩一些老弱妇孺他都不会感到这么绝望,因为现在琅琊城内的人,一个个都是行尸走肉,自私自利。
他的子民都已经冷漠、软弱、麻木到了这般地步,他还有什么希望壮大古越?
送走了林三水,忘兮一人在君山断崖上坐了许久。
给战死在疆场的巫师们祈福下葬后,有巫师问她现在该如何,她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说,“你们若想活着,就留在君山,七日后下山,去你们想去的地方。若是愿意陪着这个王朝去生,去死,也可以现在就下山。”
问话的巫师沉默许久,躬身退下。
忘兮垂眸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脚边的水蛟,“宝宝,你说,我这样的选择对吗?”
历代古越皇继位,唯有圣尊加冕才算礼成。
林三水这个皇帝当得挺惨的,继位时不但没有多少大臣来参加,连圣尊都没来。
他自己沉默准备戴上象征王权的礼冠时,天际刮来一阵大风,熟悉又遥远的编钟声,十大圣巫依然衷心的跟在圣尊身边。
银衣白纱的圣尊,脚踏无净佛莲,一步步走向他的加冕大典。
“此后,你便是古越新皇了。”她替他戴上那礼冠时,落下清冷的话音。
林三水忽而就有了落泪的冲动,“圣尊,可愿与吾一同守着这古越?”
她一如既往的沉默。
典礼过后,林三水就被人打晕带回君山了,忘兮说,“你们护着他逃走吧,古越龙脉在这一年龙气尽了,或许千百年后又恢复了呢,到那时,你们再拥立他的后人重建古越吧。”
十大圣尊跪在地上,叩首久久不起。
有张狂笑声自大殿外传来,暗巫带着大队人马几乎包围了整座王宫,“可算是把你引出来了,圣尊大人,事到如今,您还想走?”
“交出长生不老的秘法,本座可保圣尊平安无事,日后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如若不然……”
“你话太多了。”清清冷冷的嗓音落下,冰冷的波光自她脚下荡漾开去,银色的线条不紧不慢编织,古老的符咒在虚空里摇曳穿行,暗巫带来的一行人,瞬息就成了傀儡。
忘兮目光扫向十大圣巫,“走。”
十大圣巫也知道自己此刻留下帮不上什么忙,带着地上晕过去的林三水速速离去。
暗巫还想拦下他们,忘兮指尖一弹,他嘴巴张张合合,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忘兮说,“知道吾为什么不管你们吗?”
被封了声音的暗巫自然说不出话来,她自己道,“你们就同古越皇那个妃子一样,或许有些事,是因你们而起,但根源不在你们。杀了那个妃子,会出现第二个。同样,杀了你们,也会出现第二批,古越是一颗根茎被虫蛀烂了的大树,你们也是这棵树上的害虫,但蛀烂它根的,不是你们,所以不管你们怎么妖言惑众,我都熟视无睹。”
“可是,古越将亡,你们暗巫又素来不守巫师的规矩,日后不知还有多少人会被你们的蛊毒所害,巫蛊之术源于君山,今日,你们就把所学统统还给君山吧。”
暗巫临死,都没能再说出一句话。
他只是突然不甘,他以为自己已经达到了能和圣尊匹敌的地步,没想到还是死的这么干脆利落,甚至他的那些所谓大招,都还没来得及放出来。
一把业火,烧尽了前尘。
琅琊城毕竟曾经是最强的古越国都城,诸侯国虽然已经逼近了皇城,却不敢轻举妄动,琅琊城的城门高、厚都是他们不可想象的。
攻打时甚至心口发凉。
还好古越已经败坏了,若是放在古越强盛时期,死在琅琊城下的,怕是他们自己吧。
暗巫的信号弹已经放出来了,最后一次攻城之战打响,只是这次城楼上再也没有了古越士兵。
反倒是旷古的琴音一直从琅琊城内传来。
那琴音似乎有一股魔力,叫三军将士杀红了眼的躁动血脉都平静了下来,却又陡然激昂,身体里血气乱涌,几欲爆亡。
古老厚重的城门吱嘎声里慢慢开启,迷雾层层蔓开。
“铮——”
一声刺耳的拨弦,城楼下的地面被那道琴音割开了深深的沟壑。
楚子伊抬头望向城楼上的抚琴之人,抓着缰绳的手不由得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