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怕毛毛虫,怕打雷,喜欢吃糖,喜欢吹嘘以后自己会长得很漂亮。
他将她在外面罚站。
打雷的时候她吓得扑入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
她一向知道他不喜欢被人触碰,所以和他一起虽然叫着哥哥,却很识相的不会亲昵他,但是那一刻,她扑上来,叫他“哥哥”的时候,他有瞬间的愣神,心里仿佛漏了一块,然后被她堵住。
一种奇异的念头浮起在他的脑海,他想要抱住她。
就这么抱着,让她在自己怀里,没有任何的风雨可以侵染她。
他一生冷漠克制,无人可亲,但是此刻,他知道,自己有了一个软肋,不想剔除的软肋。
第二日,他略微用了一个小计策,无意间让人透露秋家家主娶妻的规矩,秋家家主必须娶自己不爱之人,若不是,其妻便会受到残酷的刑法。果不其然过了两日,戚氏匆匆告别,再也不谈婚事。
他又一个人冷情冷性的活着,身边只有那样一个她。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过去。
那一年,他二十岁,她十五岁。
她身上的毒开始渐渐消退,肌肤仿佛剥了一层壳一样,黑色退去,肌肤光滑,整个人仿佛被蒙尘的明珠美玉被擦拭干净,袒露在阳光下,夺人的美丽,她也开始抽条,她不如其他人袅娜纤细,却有一种健康活泼的美丽,毕竟一个整天翻墙骑马唱歌的丫头,实在不适合弱柳扶风的风姿。
她高兴的在他的身边转悠,无时无刻的不炫耀自己的美丽,她更加自信了:“哥哥哥哥!听说今年的状元郎丰神俊朗,你妹妹我想去瞅瞅他配不配得上我!”
她穿着五色百褶裙,简直像是一只自恋的花孔雀。
他略微抬起眼,冷淡中带着嫌弃,道:“今年状元郎已经成为周太傅家女婿,周太傅的女儿四书五经无一不通,一手好琴和那位状元郎在楼内楼外琴瑟和鸣定情,你会琴吗?”
少女抖了抖,她梗着脖子:“我不会!不会又怎样!我长得好看!”
他冷嗤一声:“没有人会喜欢一包草的绣花枕头。”
少女张张嘴,气呼呼的开口:“绣花枕头怎么了?我才看不上他呢!我要找一个长得最最好看的郎君!长得好看的我才嫁!我就要绣花枕头!”
她说完,又托腮在他面前,睁着一双乌黑闪亮的眼睛看着他:“哥哥,哥哥,你要帮我找一个长得最好看的少年郎哦,我要嫁给他!”
她笑着,璀璨明亮,他似乎有些被晃花了眼睛。
他垂下了眼眸,拿着笔写着奏折,冷冷淡淡的道:“没人要你的。”
少女叉腰:“哼!没人要我!我长得这样好看,怎么会没人要我?我自己去找!”
她转身,五色的百褶裙扬起一个弧度,扫过他的眼。
他看着她欢快的出门,唱着歌,迈着轻快的步子,仿佛一只美丽的蝴蝶。
他有些愣神。
他不希望她嫁出去,他不喜欢她为其他人穿上火红的嫁衣,他不希望,她对着别人那样欢快的笑。
再好看的人,都不行。
他一手护着的掌中花,细心呵护,让她璀璨绽放,到头来,舍不得让别人摘取,便是看一眼都不能。
他放下笔,闭上眼。
他只希望能看着她久一点,再久一点,久到这个世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可是,根本没有时间留给他。
半月后,一人上来提亲,那人是年少将军,夺目仿佛一把热烈的火。
他叫殷凤离,色入春晓之花,姿容无双。
他对她一见钟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