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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安抚好张六爷她才抬头看向我们道:“你们是区里过来下访的吗?我说张六爷这样子,若是有条件最好是能安排进敬老院啊,这我们邻舍也就能偶尔搭把手,不可能一直看着人的。他这是精神失常了,指不准哪天就一个人走失了,找都找不回来。”
“精神失常?”我惊呼,“你说张六爷脑子不好?他刚才还跟我聊了好一会,完全没有一点失常表现。”
妇人唉声叹气又摇头,“你问问他儿子和女儿去哪了?”
我迟疑地去拿笔要写了问,妇人说不用,凑到张六爷耳边扯开嗓门大吼,震得我耳膜发疼,但张六爷眨了眨眼,一脸欣慰地说:“他们办了个厂,忙呢,昨儿还打电话回来说要接我去城里呢。”
妇人似不忍地别转头,神色中流露怜悯,“这屋里除了拉了电,有灯外,连电视机都没,还电话呢。五年前他儿子与女儿在开车回来的路上,与渣土车相撞,直接就......从那之后,六爷就疯疯癫癫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总盼着儿子女儿回来接他过好日子呢。”
听完这番话,我除了震惊,不知该作何反应,而盛世尧也确认了这屋子内的确没有电话,贫瘠的不像人居住之地。最后从妇人叙述中得知,她是队里领导关照了让多照应张六爷这孤寡老人,才会每天过来看一趟的。从她口音听着,不像是本地人,一问之后吃惊地发现原来村里所剩无己的居民,竟大都是外来承租者。
退回到自己老屋后,我问盛世尧:“你怎么看?”
“那女人也说了,张六爷疯疯癫癫,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所以他之前说的不一定就是胡言乱语。只不过整个村里的居民变成外地人这件事很蹊跷,即便再封闭落后,也不可能本地居民会一个不剩,必然曾有特殊的事在村里发生过。”
“特殊的事?你是指......”
“往好的方面说,拆迁安置的可能性很大;往坏的方面说,死人甚至闹鬼,鸡犬不宁,导致整村的人都移居。”
拆迁安置?房子都还在啊,也没写上拆字,而据那妇人所说,她都住村里有十来年了,哪有拆迁拆十年房子未动分毫的?
盛世尧轻勾嘴角,浅声说:“这说法只是名义上的统称,借口可以是整改建造工业园,也可以是保留老旧房屋风貌作为景点区等等,只需某位领导承诺拆迁后有多少套房子给每户人家,而在没拿房期间则能每年拿多少补给钱,基本上住民没有不走的。”
我很是惊愕,他这是在说拆迁流程吗?但看他面带浅讥的样子,有些明白那意思,他是想说有人冒充“领导”诱骗村民们离了村。可是总觉得这个可能性不高,因为不光是工程浩大,光那些手续也很麻烦,加上后期的费用,会十分可观。
“小小,你抓住了关键。”盛世尧面露赞意,“这种拆迁安置有个很大的弊端——麻烦,这里面的程序又繁琐,不敢保证这村里的每一个人都懂,但总有那么一两个年轻的知道事,会出来抬杠理论的。而且财力方面还得付出许多,又要圆得了谎,所以不可取。反而是后一种方法最一劳永逸,死人后闹鬼,村子不安宁了,再没人敢住,纷纷搬了出去,又心疼老屋空着,于是就租给了外来者。当然口径一致的,都不会对外说这村里曾死人闹鬼过。”
好吧,他绕了一个大圈,其实就是肯定了后一种情况。我指指隔壁屋,“那张六爷又怎么说?他不是还在这里吗?”
“所以他的儿子与女儿才会死。”
我心中一震,睁大眼不可思议地问:“你是说他儿女的死是与这事有关?”
盛世尧冷笑了声后道:“所有村民都乖乖离开了,唯独这个张老头子死赖着不肯走,还就是成家隔壁的邻居,那就只能下狠手了,最后张老头子疯了,也不再成为阻碍,但还是不放心,交代了妇人,每天都要过来一趟。”
听到这我面色变了,“你是说这阴谋与我们成家有关?是......梅姨做的?”
“不见得是她,要让全村的人惧怕而离,她还没那手段,而且她是村里的熟面孔,做起事来不方便。你别忘了,她还有‘上面’。”
即使不是梅姨,这事也太令人震撼了,甚至惊骇,死人闹鬼先不说,张六爷三个儿女可是三条人命,居然为求目的,就这般草芥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