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动,立即去寻找滇国历史尾端部分,大致可以看出排列次序是从左向右的,那滇国最末的历史应该在右边尾部。待我转身回看时,发现简宁一的目光也紧凝在上面,而她盯看的是其中一副人物画,那人身穿黑袍头戴羽冠,一眼就看出有庄聿的轮廓在。尤其是他手上同样戴着黑色指环与黑玉手链,只见她不自觉地去摩挲腕间的珠子。
我在上面目光停留片刻,就去搜寻旁处,最后视线凝于最尾端的那副壁画上,它与之前所有的画都不同,里面并没有人物,只画了一副面具,以及一把刀。这两者我都不陌生,面具是巫师和契丹王同戴的那副,刀则是我腰间的影月,也就是他们说的武王刃。
察觉到身旁气息靠近,我微侧了目光,见盛世尧也盯在那处看,不由问:“那上面是怎么形容你的?”无疑这幅画中虽然没有他,但定是代指武王尧。他轻摇了摇头:“没有记录,是空白的。”
“画的底下和旁边不是也刻了文字吗?”我奇怪地问,他怎么说是空白呢?
“那是记录面具与影月的由来。面具是用千年精铁制成,薄如蝉翼,戴上之后能聚敛天地之气。影月的材质与它相同,拥有此刃,上可通天,下可达地。”
我将滇王前后的人物图又看了看,疑惑地问:“那里面有你吗?”
“没有,我不在其列。”
耳尖的周通一脸困惑地问:“小妹,你与尧哥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我在迟疑要怎么跟他解释,却听盛世尧沉声呵斥:“休得多问!进里面看看去。”
“哪个里面?”周通环顾四周愣愣地问。
盛世尧率步先行,走到正前方的石墙前,抬手一按,一道石门刷的一下向上收缩,现出了门型。我们面面相觑,这地宫当真是内有玄机无数啊。
见他们先后进入石门内,我正要跟上,被简宁一在旁轻拉了下,她悄声问:“成晓,你老实跟我说,为何庄聿会与那墙上壁画中的人这么像?”我微作沉吟,没有瞒她:“那画中人是两千年前古滇王国最后一任滇王,他是庄聿的前世。”
简宁一怔愣在原地,我拍拍她肩膀,事实上我第一次听到时,也像她这般。
“小妹,你们在磨蹭什么,快来啊。”周通在门前喊我们,我连忙拉了简宁一小跑过去,到得跟前,听周通语带深意地说:“小妹,自己留点心啊。”
知他是好意提醒,我笑了笑没有反驳。待走进里面后,顿被惊怔住,耳旁传来简宁一的惊呼声,不怪她反应如此强烈了,事实上任谁看了一整排的石椁排列在那,都会震惊害怕。
石椁,是石制的外棺,古人将遗体放进木质棺材里,再将棺材放到石质棺椁中,主要是避免木材日久腐烂,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也就是说这间里层,其实是个墓穴!
初略点了下,一共有十樽,而此刻盛世尧正站在其中一樽前察看。那一樽体积相对要比其它的大一些,见他朝周通与六子使了个眼色,三人各自戴了手套就上前一同使力往一边推。我也顾不得脸发白的简宁一,走上前去探看,见石盖沉重异常,三人齐推都很费力。而留意到石盖上似刻有字,一般这类文字都是记录墓主的生平事迹。
同样还是刚才那种特殊文字符号,我也看不懂。乘着他们推动石椁期间,我环视四周,目光微瞥间,发现最边上那具石椁前要比别地高出一些,像是一块石板磕在上面。走近些看,又见那石板似乎与地面之间有细缝,很像是从原来平整的地上升起的。
站到跟前,见上面同样也刻了字,而且非常小,因为光线太暗,我只能凑近了眯眼细看,第一感官就是这些文字并不是刚才所看到滇国文字,而是还算可以辨认的古汉字。但等看过一段文字后,我如雷电击般凝在原地。
那竟是刻写的黄兴元秘术!而且正是外婆在树洞石室里抄写的其中一段。我忍不住想去触碰那块石板,手还没触及,就听盛世尧沉喝:“别碰!”
由于注意力集中在石板上,被他这么一声呵斥,吓得我连忙缩回了手,心跳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