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有那种感觉了,那种以前常常滋生出来的熟悉感,在绿湖看到古楼时,在魂城看到雕画中的巫师时,这次是听你说那个名字——黄尧。”
我大吃一惊,“你觉得黄尧这名字熟悉?”
他微点了头向后靠,眼睛微睁了说:“在洞内听你提到那两字时,就觉心神一震,似有什么在脑中闪过,但快得抓不住。一种很强烈的直觉认定这个黄尧就是黄兴元,当时我想是否因为此人学了我的秘术,所以对他有熟悉感。但你在心中的猜测与分析,我都听到了,从册子记录看,他在当下还没学会秘术,所以不可能因此而与我互通,那么我对他的熟悉感又从何而来?刚才我去岛的四周走了一圈,尤其是到船边的漩涡洞口看了很久,那种熟悉感越加强烈了,似乎......似乎我曾来过一般。”
“怎么会呢?”我直觉否定,“会不会是因为我们对黄姓和你的尧字敏感了,从而误导了我们的思维,把这些想当然的与黄兴元和你联系上了?”
“是吗?”盛世尧略带迷茫地问,这还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神情,向来他都是淡薄从容,再大的难题能让他眉头蹙紧,却不能让他失去冷静。只听他用一种似无飘渺的声音道:“小小,你知道吗?两千年前武王巫师的名字叫尧,千年以前契丹王的名字叫耶律尧,五百年前,这个学了秘术的黄兴元叫黄尧,而我,叫盛世尧,这其中真的一点关联都没有吗?”
闻言我不由惊叹,难道......难道这个黄尧是他的第三世转世,现在的他是第四世?这太难以置信了,若这个假设成立,那为何他轮回四世,都用“尧”作名字呢?想到这,问他道:“那你知道你名字的由来吗?你父母有没告诉过你为什么要取这名字没?”
他的神色变得很古怪,隔了好一会似准备开口,却在这时听到周通由远而近地大喊着跑回来,我们同时移转了目光,只见周通一连惊色地冲进来道:“尧哥,快,庄聿在水底下吊出了一具很大的石椁,他让我来喊你快过去。”
“一具石椁你需要如此大惊小怪吗?”盛世尧凉声呵斥。
周通苦着脸回道:“不是我没见过市面,是那石椁,算了,等下你们去看了就知道了。”
当我们匆匆赶到轮船边,立时明白为何周通那般惊色了,因为那具石椁不光是很大来形容,应该说是超大,长与宽都有两米左右,但这还是其次,主要是那石椁通体暗红,带着一股邪沉之气。此时只有庄聿与杨文浩站在当前,其余人都被遣到了船上远远看着,我一眼看到简宁一站在船头顾盼。
庄聿看到我们过来后,目光立即凝向盛世尧,“你来看看,这是血棺吗?”
血棺?那石椁上的暗红难道是血?天哪,那得要用多少血才能将这么巨大的石椁给染成这种颜色,千万别跟我说是人血啊。
但见盛世尧在四周走过一圈后,点头,“是血棺,而且是最具煞气的血封方式。”
周通在旁多嘴插了句:“什么血封方式?”
盛世尧轻扫了他一眼,淡漠地说:“用七七四十九个童男童女的血,分七次一遍遍在石椁外部刷染,直至整个棺椁都被血凝固住,从而达到血封效果。”
我一下脸就刷白了,四十九个童男童女!这太残忍了吧。
“那......那这血封有啥效果啊?”周通再问时语带了颤音,显然他也被吓到了。盛世尧却没回他,而是冷眸盯着石椁,庄聿走到他身旁沉声道:“一定是那汉朝方士的真身,就说那巨蟒怎可能仅凭魂气藏伏千年,原来他用血封方式将自己真身藏于水底,魂身虽分离,却通过磁场相互感应,以达到互通,与成青萍的以尸养蛇是同一道理。”
“没这么简单。”盛世尧语带警告地说:“聿,我劝你最好别开这石椁,这个血封带了太多煞气,很可能里面的尸体已经变成尸煞。很邪门,以尸养蛇与血封都属于巫术,而不是道术,一个方士怎会这许多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