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显然其他人也有,没人再开口唤,却全都静默了下来,气氛显得凝窒。只听一声枪上膛声,我微转目光,只见庄聿眯起眼,把枪对准了正前方,心中吃了一惊,他莫不会是想射杀乌巴吧?虽然刚才我脑中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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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推断后,觉得乌巴可疑,但那毕竟没事实依据。
耳旁突然传来盛世尧的低语:“看地上。”一束手电光斜射在正前方二十多米处,依稀能看到地上躺了个人,从身形到衣着都与乌巴极像。我惊恐地抬头,假如倒在地上的人是乌巴,那黑暗中的身影是谁?左右回看且数了下,一共十三个人,一个都没少,也就是说不可能是我们中的一个站在那处。
光束往上照射,显然他们也都开始惊疑,从角度上来判断,这个身影的高度略矮,大约只有一米五左右,体型却很宽,应是个胖子,所以很肯定他不是乌巴了。为了能够看清楚些,决定往前走几步,而当那个轮廓呈现在手电光的射程范围内时,我们全都僵住。
好半响,听到盛世尧以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说:“一个关于角雕的传说:据闻角雕的名字由来与一种叫哈耳庇厄怪物有关,那怪物非常丑陋,长着女人的头,却有着秃鹫的身体、翅膀和利爪,而且性格残忍、凶恶,也就是俗称的人面鹰身,它负责将死人带到冥王跟前去。有人说角雕是这种怪物的延续蜕变,也有人说角雕所有的行为都是在对它们的神明,也就是哈耳庇厄怪物的供奉,它们捕猎食物都是拿去祭拜它的。”
胸口窒闷,才发现自己忘记了呼吸,盛世尧之所以突然讲这个传说,是因为那个刚被误认为是乌巴的身影,其实......并不是人,而是一只大鸟,长长的毛从头部垂落而下,像女人的长发,遮住了它的脸,无法看清是人脸还是鸟的脸,但它半身以下却明显是鹰的身体,利爪紧扣在地上。从那明显起伏的身体看,它是活的,而乌巴就趴卧在离它五尺距离外。
盛世尧的意思很清晰,就是我们中了那群角雕的计,刚才那群鹰之所以不对我们攻击,是为了把我们驱赶进这鸟巢中,是为了祭奠这个似人又似鬼的怪物。往前推断,那进行骚扰的黑鸟,其实也是想把我们赶到这处来,我们还以为脱离了困境,却最终阴差阳错的因为寻找养蛊池,还是来到了这里。
“哈耳庇厄?那是外国的传说。”庄聿边低声说话,边用手势示意所有人都举枪戒备,“我倒是知道一个咱们中国的传说,这个传说我还与成晓讲过。”
听他突然提到我,心中不由一惊,转眸看向他时脑中划过电光,顿然明白他意指什么。果然他顿了顿后道:“相传九天玄女的真身就是一头玄鸟,也是此种人首鸟身。但涵义就与那哈耳庇厄就大不同了。”
我听着不由觉得恶寒,当初庄聿与我讲那两个故事,其意是在意指两千年前的应宁乃是玄女化身或者转世,所以才能知天命,论后世。但我已知应宁先知从何而来,与那九天玄女并无关系,可尽管如此,怎么说九天玄女也是我们古神话中的神仙娘娘,应该是美若天仙的那种,怎可能是眼前这种丑陋的怪物可比拟?实在是有毁神话人物形象啊。
周通性急,加上之前中幻术后的浮躁情绪仍有残余,听到此处忍不住大声道:“管它什么哈耳屁股还是九天玄女,先轰它几枪再说!”但就在话声落间,本一动不动的怪物突然间就动了,仿佛体型如充气般无限变大,等看仔细时才发现是它缓缓张开了翅膀,随后一声凄厉如女人哭声的夜啼尖锐划过耳膜,就是它!我在半梦半醒间一次次听到的声音!
强烈的不祥预感在心中浮沉,所有的预警,都是在指这刻。庄聿沉令开枪,没有人再迟疑,都纷纷扣动扳机,但只听到子弹卡壳的声音此起彼伏,竟然一颗子弹都没射得出来。不过是眨眼之间,怪物已经飞腾而起,疾速冲向我们,凄厉的哀鸣声仍在继续,彷如在心窝上用刀片刮过一般难受。
几乎是瞬间就到了眼前,直觉往旁躲闪,一股劲风险险从我脸庞扇过,而在我们身后的人就难幸免了,一个拍击,就有几人被挥倒在地。无法开枪,只能用枪托去击打肉搏了,但金属的枪械彷如脆木一般,被怪物张嘴一咬,瞬间断成两断。下一瞬就有人被它的利爪给抓住两旁肩胛骨,在惨叫声中,人就被怪物给提上了空中,往后撤离。
这是雕类惯常用的一种捕猎手法,惨叫声在它急退中终止,所有人都惊魂未定地瞪着那飞在半空中的鸟怪身影,不用说,那个被抓走的人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