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严姑娘快些回去吧,莫在外面待的时间久了,吹了风也受了风寒。”季云渊朝她微微一笑,温声道。
他在这里便是等着把帕子还给她?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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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严霜霜心下又暖又雀跃,白皙的脸颊染上薄粉,弯起唇,露出唇角旁两个小小的梨涡,扬头朝他笑,“嗯。我走了,多谢季公子。”
季云渊看着她走远,忍不住想,这姑娘唇角旁的两个梨涡,笑起来怪好看的。
每年过年前,皇上都会在宫里设宴,招皇亲国戚以及朝中众臣携带家眷进宫。季云菀小时候不在京城,后来回了京城,又因为母亲和父亲相继去世,要守孝,因此也一直不得进宫。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宫,却正好赶上了风寒还未好的时候。
“姑娘,要不和大夫人说说,晚上宫里的宴会就不去了吧。”见她家姑娘额上还有些烫手,春桃蹙眉道。
季云菀摇头,“不行,皇上特地说了要所有的家眷都要到,我怎么能不去?”
皇后这些年病痛缠身,已经好几年没参见宫里的宴会,今年难得好了许多,能参加宴会,皇上大为高兴,特地让所有的家眷都要到场,她若不去,岂不是在扫皇上的兴致?这种罪名,国公府可担待不起。
让厨房煎了碗药来喝掉,收拾打扮好,门口已经停好了马车,老太太和周氏叶氏一辆,季云菀和季云舒季云兰季云晴一辆,剩下的男眷骑马,往宫里去。
男眷和女眷的宴席分别在前殿和后殿,位置都是安排好的,老太太和周氏叶氏在前面,她们这些小辈在靠近殿门口的位置,季云菀在季云舒身边坐下,旁边是季云兰和季云晴。
“二妹妹,你撑得住吗?”季云舒摸了摸她的手,有些发烫,担忧的蹙起眉。
这种宴会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要在这里坐好几个时辰的。
“没事,我撑得住的。”季云菀朝她安抚地笑了笑。
等到人都到齐了,殿外太监咏唱了一声,皇后和孙贵妃,以及宫里其他的嫔妃,依次到了。
季云菀像其他人一样俯身在地,听见皇后的声音,才又和众人一样起身在位置上跪坐好。
皇后的面上虽然带着几分病容,但气质仍是高雅雍容,把孙贵妃张扬的气势生生压了一头。
皇后礼仪周到,体贴入微,大殿里的每一位夫人都寒暄到了,才命令宫女们上膳。
宫里的菜式一道道流水一样送上来,大殿中间是番邦来的舞姬在轮番献舞,整个大殿内渐渐的有些闷热,季云菀尝了几口菜品就吃不下了,脑子开始昏昏沉沉的。
瞧出季云菀的不对劲,季云舒附在她耳边小声道:“二妹妹,我陪你去外面吹吹风。”
季云舒扶她起身,两人到了殿外,殿外冷风一吹,季云菀觉得脑子清醒好受了许多。两人在殿外站了一会儿,季云兰从里面出来,对季云舒道:“皇后娘娘要找你说话呢,祖母让我来叫你进去。”
“你进去吧,我再在外面站一会儿。”季云菀朝季云舒点了点头道。
“那你别站太久,早些进来。”季云舒嘱咐了一句,才和季云兰一起进去了殿里。
殿外太监宫女来来往往,季云菀嫌有些吵闹,站了会儿就往花园里走,花园里的树上挂着宫灯,能照清周围的路。她在假山旁找了块平整的石头,拿出帕子垫上,准备略坐一会儿就进去。
她撑着额头靠坐在假山石上,原本清醒了些的脑子又有些昏沉了。糟了,好像又严重了,她昏昏沉沉的想,万一晕在这里就不妙了,她撑着冰凉的假山石起身,要回大殿里。
刚起身,旁边传来树枝拨动的声音和脚步声,她转头借着宫灯有些昏暗的光线看过去,就见祁承从假山石旁钻了出来。
季云菀捂着胸口舒了口气,“你不在前殿,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祁承道:“我来给母妃送药。”
虽然有了暖玉,但安王妃还是要靠吃药来调理身子,今日来宫里赴宴,忘了带药,祁承特地让人回王府取了,他从前殿出来,抄近路来给安王妃送药。
“你怎么了?”瞧见她有些不对劲,祁承问。
“没什么,我进去了。”季云菀摇摇头,刚走了一步,脚下就一个踉跄,祁承忙伸手扶住了她。
“你身上怎么这么烫?”隔着衣裳都能感觉到热度,祁承伸手摸了摸她额头,滚烫的吓人。
他微凉的手十分舒服,季云菀忍不住把额头抵在他掌心蹭了蹭,迷糊道:“有吗?我要回去大殿里。”说完,伸手要推开他。
“你都烧成这样了还想回去?”祁承抓住她在假山石上坐下,“坐在这里等我,别乱跑。”
说完,大步往不远的大殿走去。
季云菀迷迷糊糊坐在假山石上靠了会儿,忽然一件带着体温的披风兜头盖了上来,然后是被人拦腰抱起,靠进了一个温热结实的怀里,被人沉稳的抱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