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为杜宛宛,分明是为了自己,大儿那里以后要是听话,就算了,要是不听话不中用了,她也不是不能做什么。
她能给他身份,同样也可以不给。
不知道那孽障怎么收用了依冬,不管如何。
“马上给我查。”
定远侯老夫人站起来,手砸在一边扶手上,她冷着脸,冷厉的对着婆子。
“是,老夫人。”
婆子一听。
“还有去看看杜妙妙那女人,派人去,还有派人去别庄,杜宛宛那蠢妇,到底是不是她!”
“是。”
“那孽障倒是不在京里,他倒是好,我要给那孽障写封信,问他到底在想什么,还要不要定远侯的身份,对不对得起祖宗,因为他老脸都没有了,都不好意思出门,等到各府知道,以后连去各府都——”
定远侯老夫人阴沉着脸又道。
说完,转身就要去找笔墨。
最怕的就是背后有人,是专门针对定远侯府。
要是杜宛宛倒好。
不中用的孽障,一点事弄得人尽皆知,要不是无意间听到,还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那孽障在外面得罪了人。
“老夫人,会不会是杜三姑娘和侯爷闹起来?”婆子也是又气又恨还有疑惑不解,她和老夫人一样。
“嗯?”
定远侯老夫人一听,转头看她。
“侯爷收用了依冬,依冬可是夫人的人,或许夫人是知道了什么,或许不知道,杜三姑娘和夫人有了什么问题,杜三姑娘知道侯爷收用了依冬,以为侯爷变了心,就。”
婆子分析着。
定远侯老夫人越听越皱眉。
“不对。”
婆子忽然想到别的,觉得不对。
若是这样也不必闹成这样。
“你想到了?”
定远侯老夫人还不糊涂,见婆子这样,冷声开口。
“是奴婢想差了。”
婆子有些惭愧。
“不是你想差了,我也这样想过,这样说不通,杜妙妙就算生了气,也不会这样,她的名声不要,就是要逼大儿那孽障娶她,也不该,杜宛宛的可能性更大,还有就是别的人,这需要去查,就怕是那孽障不知道在哪里得罪了人。”
定远侯老夫人很担忧,也生气,愤怒。
“对,老夫人说得对。”
婆子听完,觉得老夫人说得对。
“你先派人去。”
定远侯老夫人有些颓然。
“是,老夫人也别想太多,这事。”
婆子见定远侯老夫人神色颓然,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劝。
“我知道,你去吧,本来该亲自去的,但现在外面,你让人盯着,我先给那孽障写信,再想办法消去流言,现在最重要的是这。”
定远侯老夫人眯着眼。
眼中闪着凌利的光:“还有让杜宛宛回府,她那身体休养什么,回府来,我有话问她,再派人去外面。”
“是。”
“……”
“……”
最怕的是各府的人知道,怎么看,早该发现的。
府里的下人居然一个都不知道,没有人报上来,直到现在,要快点想办法处理。
随着时间的推移,京里关于新戏,流言传得也越来越广,有些府里请了戏子,听了新戏,也猜测起来。
靖国公府
“这戏里写的跟真的一样。”“这就是真的?”“哦?”“我可是听说。”“听说什么?”
“别让人听见了,这事与定远侯府有关。”“定远侯府?”“是啊,你们知道定远侯夫人吧,杜家的,一直身体不好,去了别庄,很少在这些场合见到。”“知道,皇上太后很是赞赏同,进了两次宫。”“就是她,说来也是命苦的。”“怎么命苦,听说定远侯只要她一个,不纳妾也不。”“那是以前。”“那?”“你们看这戏,难道没有明白什么?”“啊——”
“啊——”“怎么会?”
“就是这样。”
听着旁边的女人们的话,许氏脸色很不好,张了张嘴,看了一眼戏台子,想到刚才的戏,不知道说什么,难道说旁边的女人说的她也觉得对?
今天她二弟妹设宴,各府的夫人过来,她这二弟妹向来是看热闹的。
请了京城最好的戏班子,新戏刚过多,下面的女人就议论起来,她原本不在意,可是再听就不是那么回事。
尤其是她二弟妹,她看得出她二弟妹怎么人脸色都变了。
“你们胡说什么?”
眼见着旁边的女人们边说边看着二弟妹,那样子,她那二弟妹忍不住了,许氏能理解二弟妹的心情。
她心情也复杂。
必竟杜宛宛她认识,还交好。
杜妙妙也见过。
还有那个定远侯也听说过。
还有。
可是现在。
她忙上前拉住她二弟妹,看着那些女人:“你们不要说了,这只是流言,具体的。”
“大奶奶,你别说,这事还真可能是真的,外面可都在传。”
几个女人中的一个,听到这里,站了出来开口。
许氏看着她们:“可是。”
“乱嚼什么舌根,根本就是乱说,不过是一出新戏,这戏是从哪里来的?”许氏正要说话,她二弟妹冷着脸站了起来,盯着几个女人,然后想到什么,看向一边的戏台子。
看样子是要和对方过不去。
许氏想劝。
“二奶奶你也别这样,我们也是看了戏,议论一下,外面都在说,你们可以派人去听听,看来你们还不知道。”
几个女人这时道。
许氏见自己二弟妹脸色一沉又要说,忙拉住,对着几个女人:“对不起几位,家里有事,你们。”
“大奶奶你不用如此,我们知道,就走了。”
几个女人倒是干脆。
但许氏知道她那二弟妹肯定更不高兴,一看脸色就能看出来,而且那几个女人的目光。
难怪一开始她就觉得这几个女人的目光不对。
只是那时不知道是为什么。
原来她们是来看二弟妹的笑话。
想到杜宛宛,她摇头,若真的像戏上唱的,那,到底是谁写的这出戏?流言又是从哪传的?
她以前从来不知道。
她想了很多,以前的很多事。
杜宛宛一直在别庄。
“你们,你别拦着我,让我去。”许氏还要想,就听到她二弟妹充满怒气的声音,她抬头,正对上她二弟妹愤怒的目光。
“二弟妹!”
“我要回娘家,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使乱。”
“那二弟妹就回去吧。”
“你——”
许氏没说话,她也想去问问杜宛宛。
同时担心自己的女儿,女儿被送去冬狩,已经这么多天,她一直担着心,昨天好像来了信。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公公带着人去了书房商量。
她想打听,什么也打听不出来。
一定是有什么事,不然不会那么凝重。
宫里也没有消息传出来。
别庄。
容喜听着老王家从京城带回来的消息,老王家的今天一大早去了一趟京城,回来马上来见她。
她本没放在心上。
“容喜姑娘,京里都在说。”
老王家的满脸担心:“夫人那里?”
听完老王家的话,容喜不得不放在心,她皱着眉,她没想到京里会有那样的传言还有戏,夫人侯爷还有杜三姑娘,侯爷在意的是杜三姑娘,不是夫人,夫人只是替代品,还有。
这怎么会?
但是。
她一点点回想她来到夫人身边后发生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传言可能是真的,她本来就有怀疑。
夫人知道吗?夫人不在别庄,皇上应该也不知道,那么是谁散步的流言?
写的戏,是为了谁?
照着戏文上还有流言说的,以前有些事也说得通了,她一直觉得夫人和侯爷不像传言说的。
流言和戏这样传开,对于夫人?
是好还是坏?
“这件事京里都在传?”
容喜看向老王家的。
“是的。”老王家的为此很担忧,她喜欢夫人,要是这流言是真的,那夫人该怎么办,还有。
容喜看出她的担忧,安抚她:“不用担心,是真是假还不知,还是先告诉夫人,而且侯爷也不在京中,这流言算起来最受伤害的还是三姑娘。”
“对啊。”老王家的一听,忙点头。
“你多注意一点,这件事先不要乱说。”
“是,奴婢知道,放心吧,夫人怎么还?”
“夫人很快就会好起来,很快你就会见到夫人。”
“嗯,奴婢很久没见到夫人。”
送走老王家的,容喜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告诉皇上。
她转身回房。
写信。
后院。
依晴两人并没有耳目,所以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彩霞四人,却在不久后知道了,四个人面面相窥。
只觉得所有的都说得通了,原来是这样。
“难怪。”
“是啊。”四个人看着彼此,事情是这样,那么以后,她们又要如何?四个人虽然来别庄不久,但都是聪明人。
“怪不得三姑娘会指着我们,还有夫人中毒的事,很可能是侯爷还有三姑娘等不及了,夫人很可能早知道,流言说不定就是夫人?”
四人开始猜测。
远在边疆的小城。
赵晟一觉醒来,就听到哭泣声,他皱了皱眉,头有些痛,他伸出手按了按额头,甩开头发,身上都是酒味,按过额头,他抬头看向旁边。
他脑中还有些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等到看到一边地上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哭得眼晴红肿,脸色惨白的依冬。
他愣了下,然后回过神来:“依冬?”
“侯爷。”
依冬一听到声音马上抬起头,脸上是害怕还有委屈。
赵晟更不明白了,他愣愣的看了依冬好一会,才像是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脸色一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还有四周。
依冬一直哭。
赵晟是在他的房间,松了口气,不过一看到身下的床榻,还有一边跪着的依冬,他眉头又皱起来。
尤其是看到依冬身上的红肿还有事后的痕迹。
他脸色马上变了。
“依冬!”
他猛的起身,脸色阴沉,他身上什么也没有穿,这令他脸色又一沉,他扯过一边地上的袍子披在身上,冷看着跪在地上哭着的依冬。
他居然又着了道。
又是依冬,她哭什么哭,还有脸哭,他恨不得把她——
“你!”
想到自己又在依冬身上发泄,赵晟心中愤怒不安,他愤怒自己又做了对不起妙妙的事,不安是妙妙本就不原谅他了。
他同时也恨依冬,居然又来勾引他,更后悔昨夜为什么喝那么多酒,他已经想起来昨夜的事。
要不是喝了那么多酒,他一定不会受依冬勾引,他怎么能再做这样的事,依冬。
他就要叫人进来拖走依冬。
“侯爷,不要,我是依冬啊,不是,侯爷。”
依冬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
赵晟张开的嘴滞住,他看着依冬,阴沉着脸。
“侯爷,奴婢说了不要,侯爷你硬拉着奴婢,奴婢只是见侯爷好像不高兴,想来陪侯爷,怕侯爷喝多了酒伤身,就做了点点心,可是侯爷,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侯爷。”依冬伤心又痛苦的跪在地上。
赵晟口中的话说不出来。
他看着依冬。
想着昨夜发生的事,喝了太多的酒他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是自己拉着依冬不放,依冬好像是说了她不是。
然后。
他不记得了,赵晟皱着眉头,沉着脸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来,再看依冬,她也是为了他。
虽然还是厌恶她,可是想到妙妙的无情,他忽然觉得自己没有错。
依冬是自己的通房。
妙妙既然不在乎。
“过来。”
他看着依冬。
依冬听到话,像是不敢相信一样呆在那里,赵晟一见,忽然觉得依冬也不是那么可恶,觉得他只是一句话,依冬就这样。
而他的妙妙,他给了她那么多,她还是不满足。
只为了一点小事,就要和他了断。
他上前几步,走到依冬面前,伸出手:“过来服侍爷。”
“侯爷。”依冬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向前,那样子看得赵晟心情好了些。
依冬心情也很好。
行宫。
萧绎看着跪在地上的江美人,江美人身上只披了一件很薄的纱,半湿的贴在身上,长发微湿凌乱的垂落在脸颊边,有一种清水出芙蓉的美丽,只是若仔细看她的脸,却是一脸惨白。
萧绎看了江美人几眼,又看向四周,一眼就看到浴桶还有里面的水,还有水中的花辨,他目光转了一圈,落到江美人身后的两个宫人身上。
江美人只觉得快呼吸不过来,她不敢抬头,也一点没有往日的心情,她不知道陛下会怎么问。
她脑中胡乱的想着。
要是陛下问了,她要怎么回答。
她不想像秦良人一样,她。
两个宫人也不敢出声,先前她们还高兴陛下来,可是看自家小主的样子,还有皇上的表情。
“你们就是这样服侍你们家小主的?”
萧绎突然开口。
江美人心头又是一跳,差点趴在地上,回过神来,知道皇上说的是什么,才长舒一口气。
萧绎看在眼里,眼神轻蔑嘲讽。
两个宫人脸上一白,头也不敢抬,跪行几步:“奴婢知罪,请陛下降罪。”两人快速的道。
“降罪?”
萧绎挑起眉头,嘴角一扬又一冷:“既然知罪还不快扶起你们小主,要是着凉了,你们的命赔得起吗?朕可是会心疼的。”
“是,陛下。”
两个宫人一听,不敢多想,忙起身,胆颤心惊的上前扶起江美人。
江美人看不到萧绎的目光,只听着萧绎还有宫人的话,她觉得或许她想错了,陛下并没有怀疑她。
并不是知道了什么。
陛下不过是来看她的。
她太过紧张,失了态,她不该这样胆颤心惊,这样的,这样反而叫皇上怀疑,她开始后悔。
不知道刚才的失态陛下看没有看到,不管陛下有没有怀疑,她不能再这样下去。
她要自己冷静。
调整着情绪和心情。
等宫人上前,她也由着她们扶着起身,起身后,她上前几步,微俯身:“妾身谢陛下,妾身没想到陛下会来,一时失态,请陛下见谅!”
“朕不然不会生气,会见谅,看在美人的面上,朕也不会计较。”萧经看着面前的美人,微微勾唇,伸出手扶住,抬起江美人的下颌。
江美人感觉到头上的呼吸,微微仰起头,红着脸。
萧绎玩味看着。
“美人知道自己现在多诱人吗?”
“陛下。”
“呵呵。”
江美人脸更红了,心中也更放心了,陛下果然不是来质问她的,萧绎细细的打量,手在光洁的下巴动着,另一只手搂住半湿的身子。
两个宫人识趣的退下。
一时间空气都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