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不要脸!”美芽啐了他一口,可是忍不住却又勾了勾唇笑了,其实她心里也在着急着呢,赶紧绣完吧赶紧绣完吧,绣完了我就能嫁人了呀。
“钟明巍,你……”美芽盘腿坐在炕上,一边做着绣活儿,一边瞄着钟明巍,最后到底还是放下了手中的针线,“你从前大婚的时候,穿得喜服是……是太子妃做的吗?还有……后来的几次,穿的喜服是侧妃给你做的吗?”
“不是,是针工局做的,侧妃过门,我不必盛装,所以就只大婚的时候穿过一次喜服,”钟明巍一怔,也放下了手中的丝线,讪讪地看着美芽,“怎么好端端地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就是随口一问,”美芽忙得低下头,又拿捻起绣花针,可是忍不住眼睛又弯成了月牙儿,绣花针在她手里灵活地一下一下地绣着,然后一个黄灿灿的“囍”字就渐渐有模有样了起来,她越看越是满意,一边送到了钟明巍的面前,一边有点儿得瑟地问,“是不是比针工局的手艺还好?”
“自然是丫头的手艺好。”钟明巍看着那个精巧的“囍”字柔声道。
钟明巍说的不是假话,美芽的手艺是真好,从前就好,这一年又总是做绣活儿,手艺就更加精进了。
“我给你做喜服,是不是特别开心?”美芽又问。
“是啊,开心坏了,”钟明巍道,他伸手勾着美芽的后脑,凑过去亲了亲美芽的唇,一边又道,“再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儿了。”
“那你要好好儿记住你现在的心情,”美芽忸怩中又有点儿欢喜,“不管从前你穿过多少次喜服,也不管做过多少回新郎,那都不重要,你要知道这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次做新郎了,这一次你穿得喜服是我一针一线给你做出来的,自然和针工局做的不能比,没有金线没有美玉,可能是这世上最普普通通的一件喜服了,可是钟明巍,这一针一线都带着我的心意,也带着我的温度,更有咱们两人共同的期盼,”说到这里,美芽的声音放缓了,她放下了手中的针线,然后转过去,捧着钟明巍的脸,额头顶着钟明巍的额头,一边柔声道,“钟明巍,你一定要记住了,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也不管咱俩都老成什么样了,现在的心情咱们都要记住了,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