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正要像殿下禀报此事,”凌世安躬身道,“殿下,安郡王夫妇和那位宁古塔来的会元陈清玄过往丛密,陈清玄中了头名会元之后,安郡王夫妇还曾亲自登门道贺。”
“当真?”钟明峥蓦地就坐直了身子,皱着眉看着凌世安,“安郡王竟然亲自登门道贺?不是你看错了吧?”
“是,属下看得真真儿的,安郡王夫妇虽然微服出行,可安郡王到底有条腿不大利索,所以属下敢肯定的确是安郡王夫妇亲自登门见了陈清玄,”凌世安道,一边沉声道,“看来殿下之前担心的不错,那陈清玄果然是安郡王的人。”
“安郡王如今奉命回京,被父皇厚待,又有御林军给看家护院,他倒是胆子越发大了,竟然敢大天白日地就去见他的心腹,也不藏着掖着点儿,”钟明峥冷哼一声,顿了顿,一边又道,“也对,瞧着父皇的意思,是打算让他在京师长住,怕是过不了多久,都要允他入朝听政了,仗着父皇这般厚爱,他又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王爷,属下觉得万岁爷此举甚是不妥,当年是万岁爷亲自下令废黜的太子,后来万岁爷瞧着废太子可怜,封他为从一品郡王,让他终身有个依靠也没什么大不了,不管怎么说,废太子都是帝后嫡子嘛,万岁爷心生恻隐也是有的,可是如今万岁爷竟把废太子又召了回来,甚至还打算让废太子入朝听政,这算是哪门子事儿?这岂不是自抽耳光吗?”凌世安皱眉道,“属下实在不明白万岁爷此举寓意何为?”
“还能有何寓意?”钟明峥淡淡道,“老二是不中用了,父皇心里且忌惮着本王呢,这才趁着给太后奔丧的功夫,召了废太子入京,他这是打算让废太子来平衡局面呢。”
“可是属下就不明白,万岁爷为何对殿下如此苛刻?”凌世安一脸不解道,“如今,不管论资历还是家世背景,又或者本身,殿下都是一众皇子中最拔尖儿的,且万岁爷年纪也不小了,立殿下为太子这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万岁爷为何就是迟迟不愿意下旨呢?如今又从宁古塔千里迢迢地把废太子给召进了京师,万岁爷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还能卖什么药?他这是要到死都要紧紧抓着那块金疙瘩,”钟明峥冷声道,一边抿了口茶,一边又道,“我瞧着父皇的意思,不到咽气儿是断断不会下旨立储的。”
“那……”凌世安眼珠一转,有些急急可可地看向钟明峥,“那殿下咱们是不是要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