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冯西凌的话并没有让导演的脸色缓和多少，只是说话没有那么犀利了：“行了，你手里有剧本是吗？那随便演一段给我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导演给冯西凌的感觉很高冷，而且是跟白穆修不一样的高冷。白穆修的冷是因为自身足够优秀，所以骄傲。而这位导演的冷是对全世界都不在乎，因此高冷。
想到这里，冯西凌总觉得心里的压力更大了，只是咬着牙把刚才练的那一段演了一遍。
万幸的是，里面之前没记清的那几句台词倒是说得挺平顺的。而糟糕的是，冯西凌虽然很努力配合剧情做着各种表情，却感觉心里空空的，很奇怪。
再看那导演，脸色更黑了，沉默了片刻才冷声道：“演戏是演角色，不是演你自己，要是想不通这个，体会不到人物内心，我觉得你可以回去再磨练两年。”这话说完，导演重新倒弄起手里的仪器来，根本就懒得再多看冯西凌一眼。
那种失落的感觉从心口涌向全身，冯西凌的手也不自觉捏成了拳头，这样被人轻视，她真的很不甘心。跟吴怡林对视了一眼，吴怡林暗示冯西凌跟自己离开。
“怎么样，是不是很挫败？”离开导演十米开外，吴怡林便开口问道。
“恩，是有一点。”冯西凌咬着唇，忽然停住了脚步，总觉得心里酸酸的。
“我刚用手机把你表演的片段录下来了，你要看吗？”吴怡林拿出手机摊在手心问道。
“恩！”没想到吴怡林还给自己录了视频，这让冯西凌有些惊喜，立刻肯定地回答道。
原本脸上是带着笑容的，可随着看视频时间的加长，冯西凌脸上已是阴沉一片。
“你看了是什么感觉？”吴怡林耐心问道。
冯西凌有些失落，舔了舔嘴唇，一边仔细思考着一边回答道：“总觉得没有灵魂，死气沉沉的。”
对于冯西凌的回答，吴怡林赞许地点了点头：“是的，一针见血。”
“对不起……”冯西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或许是潜意识里觉得辜负了吴怡林的期待。
吴怡林倒是轻轻笑了笑，一副轻松淡然的样子：“来的时候我不就跟你说过我没报什么期望吗？我只是希望你能学到经验，所以，你现在想清楚自己究竟什么地方有问题了吗？”
“恩！”冯西凌认真地点头。刚才她试镜的时候，专注力一部分在台词上，总担心自己忘词了，还有一部分说来有些好笑，她在程式化地告诉自己应该做什么表情。是这个时候应该有什么表情，而不是人物这个时候究竟是怎么样的心情。
不过具体的人物心情，要准确体会到并能恰当地表现出来，确实是一件很难的事。幸亏还有时间，还能够多磨练一下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