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
“你好。”看到郭妮素颜躺在床上，整个人没有当初的半点跋扈，只给人一种消瘦的感觉，冯西凌笑着打了声招呼。
“暮冬哥，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有点事想要跟她单独聊聊。”郭妮说话的声音也很温柔，和之前判若两人。
程暮东愣了下，但也没有问什么，笑着跟冯西凌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你今天是特意找我有事？”冯西凌勉强放下当初的戒备心，开始朝着郭妮走近。
“恩，暮冬哥跟我讲了你帮我们的事，虽然我之前对你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但真的，很感谢你。”郭妮的眼中是愧疚、是感激，还有很多说不清的感情。
“我，不是为了你。”冯西凌这话倒不算是安慰郭妮，因为她的确是看到老人会有一种很特别的感情，尤其是像郭妮爷爷这么淳朴的。
“我知道。”郭妮笑着开口，只是这笑有些尴尬，“你，的确是个好人。”好人两个字恐怕就是郭妮现在能给冯西凌的唯一评价了，但在她眼中，这世上好人是不算多的。
“小时候我爷爷也特别宠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原因，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老人都是和蔼值得关心的。”冯西凌回忆起从前，那些日子，爷爷最喜欢在午饭后抱着她在院子里晒太阳。
夏天很热，爷爷就手执一把蒲扇，轻轻地给她扇着，然后她总是会觉得困，直接就躺在爷爷怀里睡着了。
“冯西凌，你在想什么？”郭妮其实刚才就叫了冯西凌几声，不过她一直没有反应，这会儿声音才提高了一些。
冯西凌这会儿回过神来，脸色有些尴尬：“没，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小时候的事。”
听到冯西凌的话，郭妮也好像特别有感触，一双手轻轻地握在一起，双腿稍稍躬了起来，脑袋侧着，眼中似乎已经浮现起了过往。
“我爸我妈都去世得特别早，然后我跟爷爷两个人一起生活。我们家在乡下，没什么钱，我也经常被人嘲笑。有次爷爷看见两个大男生欺负我，就追着他们要打，结果跑了小半个山头，这才拉着他们给我道歉。”
“结果两个男生回去后跟父母告状，两人父母就约好来我家故意给爷爷找麻烦。爷爷平时都不跟人吵架的，那是我见过的他最凶的一次，最后拿着扫帚生生把这两人父母都给赶了出去。可惜那个时候我太小，只会一直在旁边哭。后来长大了些，我就告诉自己要让他过上安怡的生活。”
“不过看我现在这样子，恐怕也不能了。我现在甚至连照顾他都做不到，你说是不是很讽刺。我认真读了那么多年书，在大城市受了太多的白眼，结果最后还是要被现实打败。”说到后面，郭妮有些激动，手上的指甲都深深嵌进了肉里。
冯西凌赶紧把她的手拉开：“好好治病，医生也说现代医学可能有奇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