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闲鹤躺在病床上,她在身边守着。
医生说周闲鹤的情况很好,最晚明天就能醒过来。
等他醒过来,她就要被打回原形,继续做一个只能坐他出租车的穷丫头。
她不甘心。
好不甘心。
她死死盯着周闲鹤带着氧气罩的脸,满眼怨毒。
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去死呢?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为什么不为了我去死呢?
如果你死了,夙辰叔叔就会让我做他的干女儿,奶奶就会接我回家,既然你爱我,为什么不成全我呢?
渐渐的,她的目光凝在了周闲鹤的氧气罩上,像是想到了什么。
医生出去时,特意叮嘱过她,要保持氧气管的畅通,如果有任何异常情况,一定要及时按床头铃。
想着梦境中的城堡,想着儿时的仆佣成群,锦衣玉食,她的目光越加阴狠,将手伸向了周闲鹤脸上的氧气罩。
氧气罩被她轻轻拿下,周闲鹤的呼吸渐渐变的急促,越来越急,越来越急,他的身体忽然开始藻动,双手无意识的在空中越抓,脸色渐渐憋的通红。
宋雨晴死死的盯着她,紧张的心脏像是要从胸膛里跳出来,拿着氧气罩的手,剧烈抖着。
忽然,周闲鹤猛的睁开眼睛,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叫声,毕竟做贼心虚,宋雨晴手中的氧气罩猛的掉落地上。
“你在干什么?”一声厉喝,谢清翌几步踏进房间,捡起地上的氧气罩,按在周闲鹤的脸上。
周闲鹤的眼睛闭上,拼命的大口呼吸起来。
谢清翌的眼睛利箭般射在宋雨晴脸上,看的宋雨晴手脚冰凉,心里发凉,呐呐说:“氧气罩忽然松了,掉在了地上,我刚想捡起来,你们就进来了。”
除了谢清翌,门口还站着清芽。
清芽好的差不多了,在房间里待的闷,想出来透透气,听说周闲鹤昨晚手术了,央着谢清翌带她来看周闲鹤,无意中,救下了周闲鹤的命。
她的话,谢清翌和清芽自然不会信。
谢清翌一句话都懒得说,伸手按了下床头铃。
医生很快赶来,谢清翌冷冷吩咐:“派人盯着,二十四小时,一分一秒都不许离人!”
医生知道谢清翌的身份,连忙恭恭敬敬应了,再看了眼绑线松开的氧气罩,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看了宋雨晴一眼。
宋雨晴心里五味杂陈,七上八下,既有被谢清翌当场撞破的害怕,也有被谢清翌坏了好事的懊恼。
庆幸的是,谢清翌进来时,氧气罩已经掉落在地上,只要她一口咬定是氧气罩的绑线脱落,自己掉了下去,与她无关,相信没人能把她怎样。
麻烦的是清芽。
她居然醒了。
虽然她编的谎话,夙辰像是信了,疾言厉色的教训了她一通,在她的保证下,答应替她向谢清翌和清芽求情,但她不能肯定,谢清翌会不会听夙辰的话。
谢清翌的确不会这么老老实实就听夙辰的话,放过这个差点害死清芽的罪魁祸首。
这几天一直没动她,一来是忙着照顾清芽,没工夫搭理她,二来是,周闲鹤正在最紧要的时候,这个时候不方便处理宋雨晴,如果因为宋雨晴,让周闲鹤出现什么意外,内疚的是清芽。
虽然那场车祸清芽没什么责任,但毕竟是两辆车撞在了一起,周闲鹤有事不如没事。
就这样,他让宋雨晴又安生了几天。
没想到,她不但没有悔改,而且死性不改,先害清芽,又来害周闲鹤。
这张看似美丽,实际伤却丑陋到令人发指的脸,谢清翌一眼也不想多看,转身朝病房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修长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了下,“我马上下去。”
谢清翌带着清芽一起离开,宋雨晴坐在原地愣了会儿神,忽然跳起来,追出去。
转了一圈儿,她没找到谢清翌和清芽,找到清芽的主治医生问了问,说谢清翌陪着清芽,去了医院的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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