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四族神物全到了凌夜的手里,凌夕相信,她绝对会第一时间炼成解药,把白头仙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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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白头仙,这世上能制住她的,还有谁?
没人能制住她,往后凌家和沈家,是不是都要在她手中覆灭?
凌夕想着,越发忧心忡忡。
另一边,似是早料到重天阙和凌夜的动作,江晚楼笑道:“三尊夺珠,此事若传出去,也当是美谈一桩。”
言罢,速度陡的加快,快到极致,他一身白衣宛若一抹流云,当真是风驰电掣。
接下来,便如沈千远所说,最先拿到金玉宝珠的,是江晚楼。
只见他率先来到金玉宝珠近前,被剑气覆着的五指一抄,便将金玉宝珠拿到手。
小小的金色的珠子被他托在掌心里,其内云絮不停游动,好似下一瞬便要破珠而出,腾云化龙。
看他拿到金玉宝珠,身后紧追着他的那两道风声,立即就停了。
江晚楼转身望去,重天阙没什么表情,凌夜也没表现出任何失望之色。相反,她定定看了那金玉宝珠几眼,旋即不进反退,比来时要更快地后退。
后退间,她唇角微微勾起一点,像是在高兴自己竟真的算计到了江晚楼。
以往她总觉得江晚楼这人太难搞,和他斗法还好,倘若和他比拼心计城府,那真是天底下无人能比得过他,因为他实在太邪,各种手段也是出其不意,教人无法判断他下一步会如何走。
至少以前的凌夜,就没能在这方面赢过他。不管她多么的愈战愈败,愈败愈战,在无数次的落败间从江晚楼身上学到了许多,但她还是斗不过他。
有时她觉得,她可能这辈子都赢不了。
而今日,她以江晚楼对金玉宝珠的热忱、重天阙对他似敌似友的态度来算计,让这两人完全照着她的计划走,没出半点偏差。
对她而言,这确是很值得高兴了。
望见她的动作,以及那点微笑,江晚楼心中一紧。
有诈!
果不其然,便在凌夜飞身退后,重天阙站在原地没动,江晚楼也还未动作之时,被他捧在手中的金玉宝珠,其内云絮游动速度突然加快,连带着整颗宝珠都剧烈晃动起来。
晃得江晚楼的手竟是没能稳住,一个不察,金玉宝珠挣脱开来,悬在空中。
定睛看去,那云絮越动越快,越快越动,霎时金光铺开,此间被映得金碧辉煌,宛若这紫府还是如千年前一般,是个谁都想进来一观的宝地。
在那金光里,有一个淡淡的影子,携着一股极醉人的酒香,徐徐出现在金玉宝珠的上方。
看着那影子,众人瞬间明悟。
那是酒帝君残留在此处的一点神识!
酒帝君的影子出来,凌夜却是看也不看,兀自继续后退,直至退到凌夕身边,方才停下。
“吾以酒会客。”
酒帝君的虚影这时慢慢说道:“客远道而来,有酒乎?”
金满堂带来的人多,不过一个时辰,便将大部分药草给找齐了。唯独一株孔雀昙,须得等到月上中天,灵花在月光下盛开的时候,佐以特殊手法采得后,才能作为药草来用,他们这便在离孔雀昙不远处就地休憩,等候深夜来临。
看离花开还要很久,凌夜索性带郁欠欠去洗澡。
无他,这小孩跟她跑了半天,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不洗澡简直不能要。
岂料来到上游后,得知凌夜带他过来的意图,郁欠欠脸色骤变,猛地抱紧她的腿,死活不让她脱自己的衣服。
一边抱还一边道:“男女授受不亲!我自己一个人就能洗!你别脱我衣服!”
凌夜道:“哦,那你松手,别抱着我。”
郁欠欠立即松手。
便是这么一松手,凌夜手指微勾,他身上的脏衣服“唰唰唰”地自动离开他的身体,小孩儿霎时不着寸缕,白嫩嫩的身体裸露出来,十分的坦荡荡。
郁欠欠:“……”
郁欠欠整个人都惊呆了。
晚风温柔地吹拂过来,吹得他头皮一阵发麻,旋即想也不想的,噗通一下跳进了水里。
凌夜见了,诧异道:“我还没把水弄热呢。你不嫌冷的吗?”
郁欠欠缩在水里,冷得全身颤栗,牙关紧咬,嘴上却十分强硬地答道:“不冷,我就喜欢用凉水洗。”
凌夜道:“需要我帮你洗吗?”
郁欠欠道:“男女授受不亲。”
凌夜“啧”了一声,背过身去,向后摆摆手:“那你快洗,洗完我们回去睡觉,小孩子要早睡早起才能长得高。”
郁欠欠:“哦……”
见凌夜背对着他,没有要回头的样子,郁欠欠不甚放心地左看右看,总算找了个即使她突然回头,也会被石头挡住视线的角度,然后缩在石头那里,开始清洗自己的身体。
其实就算凌夜不带他来,他也会自己过来。
他现在这个样子,什么都做不了。更别提最简易的除尘诀,他对这法诀说是倒背如流都不过分,然而此刻他体内丁点儿法力都没有,委实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凌夜倒是能对他用除尘诀。但她显然没那个意思,不然她也不会带他过来了。
郁欠欠漫无目的地想着,娇嫩柔软的手指又迅速又仔细地将身上的脏污一点点洗掉。
洗到一半,他不经意间瞥见什么,当即下意识地想要动用神识,却陡的想起自己这会儿连神识都没法用,在别人眼中完全就是个没有任何杀伤力的香饽饽,只好匆匆忙忙地从水里站起身,连光着身子都顾不得了,蹚着水往岸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