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忽然回头,看向身后。
那里有一方云丝的手帕,正被风卷着,慢慢地游走远处。
慕容尘漠然地收回视线,朝皇城走去。
白色的手帕上,那丝血渍如雪中挣扎的寒香,浮浮沉沉,渐染尘埃。
忽然。
有一只手伸过来,将那手帕捡了起来。
所有的尘埃都随着那人手指的轻动,抖落下来,露出那一抹绽放如曦的血色姿态。
慕容尘垂眸看了看,将手帕塞进前襟里,迎风踏入皇城大门。
宽大的紫色衣袍,在他身后,扬起巨大如妖狐长尾的风姿。
是魔,是仙,是妖,是怪。
都不用在意了。
他如今要做的,就是——替她报仇雪恨。
一刀一刀地,凌迟掉这个,让她付出可笑又可悲的一生的,大理江山!
……
花慕青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那几乎焚心灼骨的疼痛。
反而通身舒泰,连原本修炼阻滞的内力,似乎都精进了几分。
然而花慕青却丝毫不高兴。
这就代表,她以后的修炼之法,完全要依靠慕容尘,等于完全受制于那个满心黑水的混账东西,她如何能高兴?
而且,昨晚被他打岔,连原本询问庞府的事都忘记了。
春荷推门进来。
见她竟然坐在床上,连忙走过来,含笑温声道,“小姐醒了?可要洗漱么?老夫人那边传话来,说让您过去用早食。”
却不见花慕青反应,抬头一看,见她静静地盯着自己。
神情一顿,便跪了下来。
“你是慕容尘的人?”
一声镇定自若的询问,惊得春荷后背一阵寒凉。
这少女太聪明了,凡事只要在她面前露了个端倪,居然就能敲出背后这许多隐藏至深的经络!
春荷是慕容尘的人。
是慕容尘安排在大长公主跟前,不管是监视还是别的用处,总归是掌握大长公主府动向的内线。
可却无意被大长公主赏给了她,便又顺势通过花慕青,监视花府,包括花慕青自己。
这一切能让她花慕青看出来的,只因为昨晚沐浴时,她没有提醒,便让慕容尘进了净房。
这少女的心思与敏感……也太过惊人了。
“是。”
春荷虽是惊愕,却并不惧怕,坦然承认,“奴婢是主公的暗卫之一,奉命伺候小姐。”
花慕青看着她。
分明少女青稚未脱,身姿柔弱,可这一双眼,不含一点儿情绪地望下来,却还是让春荷有着一股极其惊愕震撼的压力!
那气势,竟比大长公主那种常年身居高位的人都更加威压!
她的额头隐隐冒了一层冷汗。
却忽听花慕青说道,“罢了,你是他的人,我也早该料到。不过,春荷,以后,如昨晚那种事端,我希望你还是能提醒我一二。毕竟……你现在是我跟前的人,不管是假装还是如何,总归我也是主子,你说是不是?”
花慕青这是在威胁她!
春荷顿惊——若是再做出触碰她底限的事,她好歹是个主子,想弄死她一个奴婢,还是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