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如火上浇油,吸引了正琢磨着怎么收拾他的贾环。废话不多说,往上一抬他胳膊。
徒兴惨叫一声。
“这么不中用,还学人家用强,嗯?”贾环拽过他的腰带,把他手捆了。
在塞他嘴时,这货又作妖了。徒兴费力的扭过脸,瞥了瞥他下三路,轻笑一声:“你就这么着出去?”笑声十分之微妙。
“不劳费心。”贾环冷淡地答。他把徒兴结结实实的绑好,确定他只能像蚕一样蠕动后,才低头系好腰带,整理衣裳,举步便走。
走出山洞,迎着微光一查看,顿时低咒一声:徒兴做的好事!要是就这么出去,谁看见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到时候丢脸就丢大了。
徒兴本来低垂着头,又冷又失望,听到他去而复返的脚步声,愕然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只是一瞬的对视,贾环平静地移开眼,走到他身边,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泛着玉质光泽的小瓶子。
隐约猜到他要做什么,徒兴呜呜出声,扭动着挣扎起来,却被人狠狠拧了一下大腿,顿时疼得腿打颤儿。
拇指顶开瓶塞,看着里面软软的半凝固物,贾环轻声一笑。
……
徒兴的心腹在外头等着,两只手笼在袖子里头,本来是安心在等,不料听见自家主子一声惨叫。迟疑半晌,还是决定去看看。
不想才走到假山外,又听见自家小霸王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你……少来……”
接着就是贾三爷的戏谑:“多扭扭……嗯……”
他听得面红耳赤,又悄悄的退回去了。
不过,好像有哪里不对。
……
好半日,两人才从山洞里出来。贾环在前,步履稳健,还伸手扶了徒兴一把。
徒兴却不领情,站稳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面犹似桃花。
贾环无辜地看回去,一摊手:“别这么看我,我可没怎么着你。比起你想对我干的,我只对你那样,已经好到天边儿去了吧?”
这回轮到徒兴了:“……呸!”
过来迎接的小厮心里如猫挠,只想知道,到底“那样”,是哪样啊?
次日在自家床上醒来,天已大亮。贾环捧着宿醉后疼痛不已的头,呻吟了一声儿。
霁月撩开床帐,对他露出温暖的笑脸:“爷醒啦?快起吧,炉子上熬着稀饭。”说完捧来了一套整齐的衣裳。
想起昨天的事,贾环只觉自己当时一定是疯了。哀嚎一声,重新倒回床上。
霁月还当他疼得厉害,忙去绞了两块儿西洋膏药,大拇指肚大的两点,烘烤得软了,给他贴在太阳穴上。
“这不是二奶奶长贴的?她那是头痛,跟宿醉不相干。”蕊书端着脸盆进来。
正洗脸呢,门外小丫头说“宝二爷来了”,才说完,宝玉就进来了。
“哎,你去赖嬷嬷家不去?她家也预备了上好的酒戏。”宝玉问道。
贾环这才发现,他身上穿的是出门见客的衣裳,一身大红,戴红缨冠,佩着通灵宝玉。
他摇摇头,吐出嘴里的青盐:“我不去。昨儿直闹了一天,这会子头还疼呢!”
“那我去了。”宝玉来去如风,说完就走了。
赖家设宴,连贾母王夫人带三春姊妹一家子都去了,只有黛玉还未大好,仍留在家中养病。
贾环吃了饭去瞧她,但见潇湘馆中已恢复了旧观,丫头们忙忙碌碌收拾屋子,黛玉居中指挥。见他来了,忙叫紫鹃上茶。
“姐姐别忙了,紫鹃姐姐也别忙了,我就是来坐坐,才吃了饭,不吃茶。”他含笑坐下,问了黛玉的病,听她说已不咳嗽了,便点头,又嘱咐道:“燕窝的事儿,我已和薛大哥谈妥了,按时候送来,你不用管。明儿我就走了,有什么事,你就给我写信。”
黛玉答应着,又道:“你也常给我写信才好,别叫我白记挂着。”又悄悄地说,“这一二年里,你们家也紧,一大家子人,抛费多少都不够,又要支应宫里。凤丫头手里没余钱,你要是手里没得使,我这里还有呢。”
她能有什么钱?还不是府里发的月钱,再就是逢年过节长辈的赏赐,却还想着支援贾环呢。贾环心里一酸,笑道:“何至于此。”
黛玉不放心,再三询问,这才信了。
次日,贾环轻装简从的出了门,随行的还有贾琏,他要去平安州办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