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息青看着那串数字,把它保存好,吸了一口气,靠在了沙发上,回忆起记忆中的那个家。
那会儿他学习成绩非常不错,一路重点初中、高中、大学考过去,那时候他还是父母的骄傲,妹妹眼中厉害的哥哥。一到冬天,一家五口,爷爷、爸妈、妹妹和他自己,热乎乎地围着桌子吃火锅……
一晃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顾沁一通电话,陈息青想了很久。
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打电话过来,陈息青躺在了沙发上,心里打了个小小的问号。
没过多久,陈辄文带着达能回来了,一人一狗没先回自己家,而是直奔陈息青这边。
叮咚——
陈息青去开门,门外陈辄文拉着牵引,达能穿着牵引小背心。
达能刚刚洗过澡,猛然看上去,毛发蓬蓬松松很是神气,连站姿都格外庄重。
外面灯光昏黄不怎么看得清,等狗迈着腿奔进了家里,陈息青就发现,它的脸真的黄了。
整个一只泛黄的狗。
陈息青笑眯眯地盯着达能看,陈辄文摊手:“想了很多办法,但是洗不掉,只能等一段时间了。”
然后蹲下来揉揉达能的脸,严肃地嘲笑:“儿子啊,来说说,你的脸怎么了?”
达能的脸被揉得各种变形,它赖着屁股挣脱了陈辄文的手,夹着尾巴钻到了陈息青的怀里,把脸藏了进去,露出屁股对着陈辄文。
刚才还有点点情绪低落的陈息青抱着狗,思绪被完完全全拉了回来——眼前大狗的毛真厚,上手摸的感觉真不错,它哼哼唧唧窝在自己怀里,似乎很委屈的样子。
哈哈,这只笨狗。
“晚上吃什么呀?”
“在微波炉里。”
“嗯!我去准备,你先陪达能玩会儿。”陈辄文越来越熟门熟路,边说着,边自己走到了厨房,拿了碗筷,打开微波炉,“哇!咖喱牛腩!”
结果,两个人的晚饭在达能的口水中结束。
吃完晚饭,达能干脆不肯回家,最后陈辄文回去五分钟,捧着一盆狗粮把狗骗回了家。
第二天,天气好得过分,路况也还是好得过分,加上陈息青出门早了一点,他到公司的时候,竟然比上班时间提前了二十分钟。
办公室里没什么人,陈息青泡了杯咖啡,就着咖啡吃一块小蛋糕——昨晚陈辄文回去后,陈息青收到了他的短信:看冰箱,晚安_。
打开冰箱,发现冰箱里多了块蛋糕,上面贴了张便签,便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陈先生的早饭。”
嗯,陈先生的早饭。
字好看得飞起,这是陈辄文的字,以前他小本本上记注意点就是这把字。
当面给就好了呀,非要偷偷放冰箱里,再暗暗地发短信。
陈息青哭笑不得。
第二天,带着蛋糕来上了班。
从来没在公司吃过零食的人,就着咖啡飞快地把蛋糕解决了。
喝完咖啡,陈息青去洗杯子,途径茶水间和办公室的墙角,发现老鼠还在老鼠笼里。
经过昨天一天一夜,这只老鼠明显放松了很多,它睁着一双很大的眼睛,在笼子里溜溜达达爬上爬下,不再是缩成一团。再看笼子里,面包被吃掉了很多。
这时候,曾斐鸿也来了:“陈哥早!老鼠还在吗?”
陈息青边洗杯子边回:“活蹦乱跳的。”
“哈哈哈!晚上没被它的兄弟们营救回去啊……那我继续养着了啊……啊!好多老鼠屎!它怎么这么能拉?!”
耳边是曾斐鸿的哀嚎,陈息青洗完了杯子,笑眯眯地回到了座位。
甜食使人心情愉快,提前吃过午饭,陈息青就带着这种好心情上海出差去了。
中午,陈辄文回了次家喂达能,接到了他哥哥陈颐之的电话。
陈颐之打电话,没有任何问候语,向来开门见山:“最近你那位状态怎么样?”
“……什么?”
“上次你带过来包扎的那位。”
“唔,你怎么知道。”
对面传来了打火机的声音:“你对他什么心思,一眼能看得出来,再说,你什么时候对别人那么上过心?”
陈辄文说:“……你是医生,少吸烟。”
“医生怎么了?医生就不能吸烟?”陈颐之呼出一口气,“晚上有空最好过来我这边一趟,我有事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