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那孟家大娘和那个下流鬼,想欺负我还早哪。”湛莲怕湛煊担心,避重就轻略过那些屈辱不说。
湛煊闻言却是一凛,他竟忘了自己缘何将全雅怜下嫁孟府,他猛地坐起身,“那混帐东西可曾欺辱于你?”若是碰了她一根手指头,他都要将他凌迟处死!
湛莲忙拍着哥哥胸口安抚道:“没有,没有,哥哥放心。”
“那、他对全雅怜……”
“也没有,春桃说因为那下流鬼得了那病,身子不好,所以不曾。”湛莲不敢将孟光涛企图□□她之事说出口。
湛煊这才松了一口大气,重新躺下。他后悔不已,一道圣旨将全雅怜嫁给了孟光涛,如今竟成了他莲花儿的……真该死!
“莲花儿,哥哥又做错了,哥哥把你害惨了。”他竟将自己的心肝儿陷入了这等泥沼之中。
湛莲摇摇头,“我死而复生,有什么不好,只是可怜了全雅怜。”她的遭遇说到底是因她而起,“哥哥,咱们悄悄地为全雅怜立一座衣冠冢罢。”
湛煊沉思须臾,点了点头,却是另有所图,他问道:“你如今七魂六魄在全雅怜的身子里,是否有哪儿不适?全雅怜的魂魄可是回来找过你?还有那阴曹地府之人,可是有人来找?”
明德帝不信鬼神,他身处高位杀人无数,照佛道说法都是要下地狱的,如今亲眼见这阴阳离奇之事,并不害怕自己,只万般庆幸莲花儿再次回到身边,倘若他将来要下十八层地狱,他也甘之如饴。
只是现下他只害怕一事,那就是怕湛莲的魂魄不安,万一哪一日……
湛莲道:“我自成了全雅怜,上下并无不妥,好似已融为了一体,那黑白无常我也从未见过,就像我一死,就跨了两年光阴,附进了全雅怜的躯体。”
湛煊闻言,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他向来要将事儿明明白白地掌握在手中,即便没有十分稳当也必须有□□分才行,如今这天大的事儿,他却如瞎子骑瞎马,全然没个路数,这般下去,他往后岂能有一夜好眠?怕是不噩梦连连便谢天谢地了。
湛莲岂会不知湛煊心里所想,软语道:“哥哥放心,我既是有一段奇缘,那必是上天保佑赐我们兄妹重聚,自是不会突然被拘了回去。”
湛煊凝视着她,黑眸深处复杂之极,“莲花儿,你若是再突然离哥哥而去,哥哥就再受不了了。”
湛莲闻言,却流露出几分矛盾之色,如今鸠占鹊巢,她也着实不知何时便魂飞魄散,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哥哥岂不是更伤心?早知如此,还不如让哥哥当她死了,或许还好过如今这提心吊胆。
“莲花儿想些什么?”湛煊紧了紧她的手。
湛莲抬眼,抿了抿嘴,将方才心头所想给说了,“我想着,与其让哥哥提心吊胆,还不如让哥哥当我死了。”
湛煊瞪她一眼,“朕竟是养出一匹小白眼狼不成,你死而复生,居然还想着不要哥哥了?”
见三哥哥发怒,湛莲连涎笑告饶,“我不是怕哥哥往日难过么?”
湛煊深吸一口气,轻抚湛莲的秀发,低声道:“纵是只再见一面,哥哥也欢喜之极。往后,再不准讲这些胡话。”
湛莲心中柔软一片,乖巧点头。
湛煊这才将放柔了脸色,道:“你放心,朕明日就广召天下闻名的和尚道士,让他们想出法子来。”
“这岂不是要闹得天下皆知了?”三哥哥能接受这借尸还魂的说法,但天底下又有几个不害怕这等离奇之事?平心而论,若是当初自个儿听说了这一故事,定然嗤之以鼻。这么一想,湛莲只觉若不是自己,哥哥也定然视之无物。只是还魂的是她,哥哥才这般坦然接受。
“朕自是明白其中厉害,朕自有办法。”
湛莲放心地点点头,犹豫一会,道:“母妃那儿……我若说出实情,她可是能相信?”
湛煊沉默片刻,“还是别说罢。”
果然还是不能与母妃相认么。湛莲泄了气。
湛煊捏捏她的小鼻子,“怎么,你都把哥哥找回来了,还不够?”
湛莲转念,只觉他说得很有道理,立刻由悲转喜。
此时夜已深沉,湛莲即便精神亢奋,眼皮子却架不住打架了,她抬身看看夜色,推推皇帝,“三哥哥,夜深了,你回宫罢,明儿你还要上早朝哪。”
湛煊却是将脸一埋,“朕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