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后背宽慰道:“怎么还哭起来了呢,都过去的事了,别提了。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传授我知识和本领,理所应当应该回敬您。记得当初我弄果园的时候,还不是您陪着省农科院的专家一趟趟往过跑?您一直教导我们,人要有‘三心’,一是始终怀揣一颗梦想之心,一颗感恩之心,一颗天地之心。心里要装得下天下,容得下宽容,怀得住胸怀,时至今日都清醒地印刻在脑海中。我能有今天的成就,与您的敦敦教诲是离不开的。”
蔡润年慈祥的眼神看着他长叹一口气,颌首道:“还是那句话,你在我所有教过的学生里不是最优秀的,但是最用功的,最懂得感恩的。什么都不说了,只要需要,我随叫随到。只要有难处,我鼎力相助。”
陆一伟笑着道:“行,还是您疼我,哈哈。”
蔡润年也跟着笑了起来,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道:“这是我给起草的‘三讲’活动的方案,你看看。”
陆一伟认真地看了一遍,合上道:“知我者,蔡教授也,这正是我的所思所想。”
蔡润年收起笑容道:“一伟啊,有些事我不该过问,也不该管。但通过这些天观察下来,大致对龙安官场有了初步了解和认知。给我的感觉是十六个字,死气沉沉,缺乏活力,结构失衡,派别林立。”
“具体讲,领导结构不平衡,老中青搭配不合理,部分部门单位一把手年龄偏大。特别是乡镇书记和镇长,这种在最一线的工作阵地,居然还有将近60岁的党委书记。这样的人已经在等着退休,还能指望他干什么,靠他发展吗,绝对不会出力了。这种人还留着干什么,趁早让回家歇着去。”
“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是上头不愿意提拔年轻干部,这些老干部也不愿意腾位子,唯有几个年轻人还被压制着,这里面千丝万缕牵扯着某种利益。想要发展,必须大力提拔重用年轻干部。通过这次‘三讲’活动,要淘汰一批干部,处理一批干部,发现一批干部,重用一批干部。如何操作,方案里已经写到了,至于如何把控节奏,还得你自己掌握。”
“干部是基石,团结是根本。领导班子要是不团结,即使再好的蓝图也未必能实现。”
蔡润年压低声音道:“查出上次事件是谁传出去的了吗?”
陆一伟不打算追查,但心里有底。摇摇头道:“没有查。”
“那你揣测是谁干的?”
陆一伟第一个就先把刘占魁排除掉,他不会傻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果不是他,极有可能是外县派和老干部派。他仔细分析过,孙根生和贺崎森属于那种遇事则躲的人,没有十足把握前是不可能参与到实质斗争中来。何况打压自己对他们并没好处,也不敢惹刘占魁。如此分析下来,那就有可能是以郭建业为首的老干部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