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侍儿执着一只乌金酒杯,得到首肯后,将酒盏举到王妧鼻尖,轻轻晃动。
“姑娘要说对了,才准喝哟。”侍儿将酒杯转动。王妧闻到的不再单单只是酒香,还有对方身上、手上的香味,她心中一动,向周建瞥去。
周建心痒难抓,跃跃欲试,被王妧一看又如遭棒喝。他垂下头,伸手抓了抓腮边。
王妧收回目光,说了一句:“我不懂酒。”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除了周充,都收起了笑意。周建更是按着座椅的扶手,探身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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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启双唇,又道:“只是,‘玉液’的香气确实独特,就算是我这样不懂酒的人也闻之难忘。去年遇仙楼有个伙计打翻了一瓶‘玉液’,酒香飘到长街上,‘玉液’的名气也传遍了京城。那个伙计因祸得福,被酿酒大师厉春收入门下,倒成了一桩美事。”
王妧说出此酒的名字和出产之处,单这两件就已足够令人信服,再加上她说的相关逸事,无人会再怀疑她的来历。
“王姑娘果然见识过人。”厅中又恢复了笑语。
谈笑间,有一道洪亮的嗓音透过窗隔闯了进来。
“白某来迟,还望各位见谅!”
徐多金连忙站起身,迎上前去,拱手道:“先生说哪里的话,你能来已经是给我天大的面子了。”他行动、言语中的欣喜之情,丝毫不似作伪。
王妧也看清了来者是何人。徐多金和白先生相识,她事先竟没想到!
徐多金似乎正是专门在等白先生,人一到,他便吩咐开席。他推白先生入首位就座,却被白先生婉拒了。首位自然由东道主坐了,白先生次之,周建再次之,余者依序入席。
厅中左侧的珠帘被悄然放下,数道调校音律的叮咚声响传出。循声望去,隐约可以看见有个绰约的身姿鹤立其中。
酒过三巡,倪二首先提了一件趣闻。
“现在街头上都在说,咱们滁州城出了一位太宁曲传人,诸位可知道说的是谁?”他又天花乱坠地吹嘘了一番。
徐多金笑骂了一句,让倪二快说。
倪二抱屈道:“小弟可不是存心卖关子,这不,人我都请来了。”
席间安静下来,等倪二打个手势,一阵奔腾的弦乐声喷薄而出。大弦嘈嘈,小弦切切,这是一支激昂、令人兴奋的武乐。珠帘后的那个丽影,吐出呖呖莺声,她唱出了一种英武慷慨的韵味,和众人听惯的婉转缠绵的声调十分不同。
宴席的气氛很快就变得热烈起来。一曲终了,溢美之词,不绝于耳。
侍儿探帘,一个盛装丽人款步走了出来,霎时间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她盈盈施礼后,又被徐多金请入席中。
“没想到,我要找的人,竟然被徐老爷先找到了。”王妧说话时眼睛看着湘湘,像是看入了神。
徐多金看见周充流露出钦佩的神情,他满意地放声大笑:“哈哈,在这滁州城,还没有我徐某办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