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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造型古朴丰满,壶体呈紫褐色。
卢灿一开始还以为是时大彬所制。其壶紫泥调沙,沙质细腻,胎体坚实,珠粒隐现,具大彬壶“沙粗,质古,肌理匀”的特点和遗风。
扁圆钮、端把为三弯流,压盖内为子母口,足墙外隐起双圆线。
不过卢灿很快就否定了时大彬所制的猜想,因为时大师所制壶器,不会过于花哨——这把壶的壶身和壶盖上分别绘有泥画。
制壶人用白泥在壶身两侧泥绘花草、蝴蝶和山水图,画风幽古,简洁洗练。另外壶面上分别泥绘三只蝙蝠和三朵梅花,赋与吉祥寓意,整体风格颇具晚明清初文人画风。
这两幅泥绘画,让这把壶变得精致雅韵,和时大彬壶器的大气古朴相比,其高下,还真的让人难以选择,难分伯仲。
卢灿越看越奇,这把壶隐隐透着某种熟悉感!这不会是哪位师门高手的作品吧?
这套壶具,一壶四杯,典型的中壶,既可以独饮也可以待客。其底托的山水盘,应该也是这套壶具中重要组成部分。
所谓山水盘,其实就是可以盛放洗涮杯具用水的茶盘。卢灿见过很多茶具,但茶具自带山水盘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荷叶型,同样是黑泥紫沙所制,盘面为棋盘漏水格,另一侧为白泥绘制的假山溪水图,与壶面、壶身的画风统一,相互映衬,奇趣大妙。
盘足厚度约为五公分,内藏纽纹抽屉,用来盛水的,抽屉同样是紫沙所制,浑然一体。
有意思!好东西!
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即能上手一观,细细体会其中的妙趣。
“卢少东家也喜欢茶壶?”
阿拉伊丁老阿訇早已经注意到卢灿,见他的目光始终盯着眼前的茶壶茶盘,笑着问道。
老者讲古,自己竟然心不在焉,还被对方发现,卢灿挠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阿尔达汗抢着回答道,“阿訇有所不知,这家伙可不只喜欢茶壶,他呀,所有老的东西都喜欢。两年前,我叔祖留下的那些东西,就是被他打包买走的。”
两人认识已久,见卢灿的神色,阿尔达汗就猜到他这是看上这套茶具,主动帮他搭话。
为强调卢灿的“嗜古”,他特别强调道,“这家伙,一点不像年轻人,家中藏有不少老古董。”
“他啊,比我还要败家!为这些老古董,他花了五千万港币,买了香江的虎豹别墅,准备开亚洲最大的私人博物馆呢。”
这朋友没交错!卢灿暗自为阿尔达汗点赞。
帮衬的可不止阿尔达汗,杨坤笑着指了指卢灿,“阿拉依说的我深有感触。”
“我爷爷在果敢开了三十年的典当行,就是被他连根刨走!东西买走不说,连大掌柜福伯,还有两位弟子,都被他挖走。”
说的卢灿跟抢劫似的。不过卢灿很喜欢,真是一对好基友!
听得阿拉伊丁也微微动容,微微俯身,“没想到,卢少东主还有如此的宏愿!安塞俩目,阿来一库姆(真主祝你心想事成)!”
“这套茶具如何处置,还需要问阿拉依。”老阿訇面带微笑,对阿尔达汗说道。
“我?”阿尔达汗莫名其妙,指了指胸口。
“对!是你,阿拉依,这是你叔祖的旧物。”老先生抚着胸口,“现在想来,真是羞愧!”
“十年前,在宣塔辩经时,我侥幸胜过阿尔萨汗兄长一句。一时起了贪念,拿了他这套心爱茶具。现在想来,后悔莫及,愿真主宽恕!”
嗯?这中间还有故事?
阿尔萨汗是长老会的副会长,阿拉伊丁是阿訇,这两人辩经,这套壶具是赌注?
阿尔达汗没敢细问,连忙接了一句,“那一定是镇上的盛事!可惜,我未能亲耳聆听两位长者的圣音妙论!”
老阿訇未接他的话,继续说道,“我拥有十年,已经是幸事,今天,就将它们归还给你。如何处置,你自己决定!”
卢灿两眼直冒光,今天这么幸运?
这算是否极泰来吗?是山洪、遇蟒、猴袭之后回报?
阿尔达汗还准备推辞一番,卢灿在桌子底下狠狠给他一脚,连忙改口,“那就多谢长老!”
他又回过头对卢灿眨眨眼,似乎在嘲笑对方贪婪得逞,“维文,你年底订婚的礼物就是它了!可别到时候再找我要礼金啰?”
卢灿心愿得偿,哪还管他语气中的调侃,连忙站起身,半搂着阿尔达汗的肩膀,摇了摇,回头又对老阿訇点头,“谢谢长老!”
这套茶具,现在自己的了,可以随意上手。
他连茶盘带壶,都端到自己面前,那模样,是不准备让其余三人再喝茶了。
老阿訇瞠目结舌,继而哈哈大笑。
卢灿这才意识到自己冒失了,尴尬的挠挠头,嘿嘿笑了两声。
老先生很会说话,“我已经有你们两位刚才所言的体会了。唯痴者,才有成!卢少东家一定能宏愿大成!”
平时卢灿虽然痴迷古董,但还不至于这样。今天这壶,不同!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