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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右卫门瓷器是东瀛赤绘,也就是五彩瓷的经典代表。
五彩瓷器,是中国明代彩瓷中的名品,始于明宣德年间,嘉靖、万历时得到了大发展。五彩瓷器可分“釉上五彩”和“青花五彩”,其中“青花五彩”是运用釉下青花与釉上粉彩相结合的一种技法。
这种技法在十七世纪,可谓世界级的“尖端技术”。
那么这种技术是如何传到东瀛的呢?
一个身份不明的浪人高原五郎七或许与此相关。
此人原本是朝鲜半岛庆尚道熊川人,曾经作为“公派学生”来景德镇学习制瓷。丰臣家侵朝时当了俘虏,因为他的工匠身份,被东瀛的小藩主加藤清正,带到了肥后国山本郡高原乡。在那里,他开始教授东瀛人制瓷,很快在东瀛闯出名头。
烧得一手好瓷器,他很快又被加藤清正送给主家丰臣家的。丰臣家的很赏识他的瓷器,许可他正式落户东瀛,并赐名高原五郎七。
从此他专心在聚乐第为丰臣秀吉烧制御用陶瓷。
大坂之战中德川家康灭了丰臣氏,五郎七成为一名通缉犯。宽永七年(1630),高原五郎七辗转流浪,来到九州岛,结识了锅岛藩御用陶匠副田喜左卫门日清,右卫门酒井田円西等人。
酒井右门卫也就是柿右卫门的父亲,出面帮助他解除了藩主的通缉令,因此五郎七感恩在心,去世之前,将他自己都未曾彻底吃透的“五彩瓷技法”,对酒井右卫门和盘托出。
这才有了酒井右卫门一家耗时多年研究赤绘之事。
柿右卫门赤绘有三大特色,迥异于中原五彩,因此很好辨识,同时也成为柿右卫门瓷器的特有标志。
其一,相比中国五彩瓷器的素胎(不带色彩的瓷坯),柿右卫门瓷采用的是奶白“色胎”。
其二,中国五彩瓷对色彩上并无特别要求,而柿右卫门瓷所采用的红色,更喜欢“柿子红”,也就是朱红,色泽有些沉暗,但放在奶白色的底子上,对比效果更明显。
第三点,中国五彩的二次焙烧的温度控制在七百到八百度左右,属于低温烧制,但柿右卫门瓷的二次烧制的温度控制在一千度左右,属于中温烧制。因此,柿右卫门的赤绘瓷器,五彩釉面很厚,玉质感感非常好。
如果不讨论艺术效果,单说耐腐蚀及年久脱釉,明末清初的一段时间内,中国五彩瓷和柿右卫门瓷,孰好孰坏,还真的很难评价。
相比清末到民/国年间的五彩,柿右卫门瓷器肯定有所超出。这也是为什么东瀛人会把柿右卫门赤绘,当成“国宝”的重要原因——这是他们超出中国瓷器的实物见证。
“阿璃,你帮我看看,这些瓷器是不是都已经用过?看,这里的磨损都很严重了。”卢灿指指手中八角瓷盘的边部磨损痕,轻声问温碧璃,这句话是用英语问的。
他的声音不大,刚好相邻的欧美人能听清,而摊主坐在摊位后面,应该听不见。
这句话看似平常,其实颇有用心,他并非说给温碧璃听的,而是右手位的几名欧美人。
这些人不同于左手位的那些本土大妈,他们有购买力,如果真的看上这些赤绘,会给他的包圆计划带来一定的影响。指出这件瓷器已经被用过,尤其是那些碗碟的,想想曾经被人用筷子、刀叉什么的捣来捣去,其实还是有些心底膈应的。
温碧璃一头雾水,阿灿买古董,从来不会问别人意见的。他什么时候连使用痕迹都辨别不出来了?
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不过,她依旧接过这个盘子,仔细看了一遍,点点头,“这个盘子应该是盛菜的,碗边是用钢丝球刷脱釉了。”
果然,紧邻卢灿身边的一位三十多岁的金发男,偏过脑袋,也盯在温碧璃手中的瓷盘刮痕上,恰好,他手中拿的一只喜鹊登枝赤绘小碗,碗边同样有这样的刮痕。
盘子还好点,毕竟是用工具接触的,碗就不一样了,那是直接与嘴接触的。那金发男瞅瞅这只碗外壁漂亮的釉彩图案,又看看碗边的刮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很利索的将这只碗重新放回摊位上。
小阴谋得逞了?!卢灿抑制不住笑意,低头嘿嘿两声。
那金发男不仅放下这只瓷碗,还和两位同伴嘀咕几句,卢灿听不懂,不知是不是劝诫同伴别买了。
“走吧!这种瓷器香江多着呢,我们就不看了。”卢灿拉着温碧璃做出离开的姿态,走出一步,他忽然又扬声问那位翻译兼导游,“我们刚才进门时看到的那家陶器摊位促销,你还记得是几号台位吗?”
这种大棚中的二手买卖,哪天没有促销?
这下把那名导游也给问蒙了,好在他的记忆力还不错,迟疑了片刻回复了一句,“您说的是百索尔摊位吗?那是九号。”
秘鲁的货币是索尔,官方汇率为130索尔兑换一美元,近些年实现浮动汇率,现在大约在275索尔兑换一美元。
百索尔摊位,也就是日后国内非常盛行的十元店。
秘鲁的经济不发达,这种百索尔摊位非常受欢迎,刚才卢灿路过时就看到很多人在围观,因此问了一句,翻译还以为他问这家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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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摊位毕竟是卖东方瓷器的,尽管那位日裔摊主的售价更低,一只赤绘碗才一千索尔,折合后才四美元不到,可这价位对于那几位本地大妈,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