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走了。”
“恭送殿下。”
等朱瞻基走出很远后,黄俨这才收了礼,转身向着长街的方向离去。
回到自己宫里后,金英忍不住先开口嘀咕说:“这黄公公今天准备唱哪出啊?要给纪纲拆台么?”
陆风也是猜测着说:“或者两人虽然同为汉王做事,私下关系却并不怎么好?”
朱瞻基一边走向文辉殿一边说:“今天早朝上,皇祖父虽然把杨溥的事压了下来,可对纪纲的告诫也很明显,毕竟黄俨与纪纲一起跟在汉王身边那么久,有些事,他还是很清楚的。”
怕是知道纪纲最后讨不到好,先给自己寻一条退路吧!
陆风闻言提醒说:“殿下,黄俨刚才的话确实很奇怪。”
“陈刚与关三标的接触刘冕已经告诉过本宫了,只是现在关三标死了,死无对证!”
陆风觉得有些可惜:“那岂不是便宜了陈刚。”
想起之前叮嘱刘冕的话,朱瞻基淡淡笑了一下,陈刚留下的把柄他并不想与他计较,但是却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刘冕威胁陈刚助他拿到锦衣卫南镇抚司的实权,只要纪纲够聪明不动刘冕,他自然也懒得动陈刚。
不过是纪纲的手底下的小人物,还用不到他动手。
“黄俨的话并不可信,却不是全都不可信,他有他的目的,只是本宫不会因为他几句话就在这件事上盯死纪纲。”
朱瞻基总觉得黄俨这个人不可信,比纪纲更加的深不可测,知进退是好的,可是就怕他背后隐藏着更深的阴谋,何况若之前那些事被查证他有参与,朱瞻基是绝不会留下他的,这一点黄俨应该心知肚明。
在纪纲的事情上,朱瞻基也是有他自己的无奈:“若是皇祖父不想,本宫现在就算再怎么证据确凿,都不可能动得了纪纲!”
“属下明白。”
陆风、金英知道殿下在这件事上的为难,明知道纪纲野心,却因为他的根基而不得不隐忍等待时机,黄俨明明就是小人一个,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示好,背后的目的更难揣摩。
当真是为难殿下少年储君要承受这般压力。
进入文辉殿,有胡菀柔等在那里伺候,陆风、金英便退了出去,帮着朱瞻基换上常服,胡菀柔泡了茶水,便安静的在案牍一侧研墨。
端起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朱瞻基安静的坐在案牍上,目光柔和的看着砚台中的鎏金朱砂贡墨在她手中细细研磨,墨黑细腻光泽。
有她在的时候,总觉得时光静好,朝堂上的那些争斗即便是身为皇太孙的他也是难免的,而且那样的争斗对于他来说是毫无退路的,其实这也是他最悲哀的。
似是察觉他今天的异样,想是因为纪纲的事情有些烦心,胡菀柔放下手中的贡墨说:“殿下如果累,不如先休息休息吧。”
朱瞻基笑了笑:“好。”
他起身去到一侧用来临时休息的长榻上斜躺下,胡菀柔拿了一件苏锦薄被给他盖上,朱瞻基看了看她说:“不要走。”
这个时候,不想再给他添堵,胡菀柔顺从的点点头,轻轻笑了一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