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黑仙庭
- 世道艰难,举步皆凶险。白浪再世为人,自然处处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奈何仙国重压,层层盘剥之下底层浑浑噩噩宛如牲畜。白浪本想随波逐流苟且偷生,但最终却被推向了破碎仙国,自建暗黑仙庭的逆行之路。仙国无道,徒有明亮。暗黑无光,却能重振乾坤!
- 剑如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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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看这个, 总应该可以吧。
许星洲想着, 点开了搜索框,搜索了自己的名字。
午后阳光灿烂, 抖落一地粉蝶般的阳光。
许星洲想起秦渡曾经告诉过她:存手机通讯录时一定要存本名,不能用特殊的称呼,否则万一手机丢了,后果会非常严重——并且他以此为理由,逼着自己把秦主席三个大字改成了秦渡两个大字。
事实上,许星洲粗略地翻了一下, 秦渡的通讯录确实也是如此, 顶多在本名的基础上加个备注地点,清一色的毕xx和财务xx, 北京xx上海xx。秦师兄的微信也是这么存的,一长串下去全是人名,所以许星洲非常确定,他存的就是‘许星洲’三个字儿。
许星洲把自己名字三个大字输入进去, 满怀期待地看着屏幕……
……接着,发现, 没有对应联系人。
许星洲:“……”
一片空白?不能吧?
许星洲从小到大名字被写错过很多次,最后一个‘洲’字简直没有人写对过, 从周到州舟宙昼——错别字一应俱全。许星洲感觉有点受打击,又把洲字改成了“州”, 重新搜索。
——还是没有。
许星洲:“???”
她又病急乱投医地搜了搜浪字, 浪也没有她, 就几个叫韩什么浪、林浪什么的人,好像是秦渡高中时数学省队的队友。
该不会没存吧?
可能是秦渡那次生气,把自己的微信和手机都拉黑了之后就没再存过了……许星洲有点想哭,鼻尖尖都酸了,点开拨号界面,把自己的手机号一个个认真地摁了进去。
130 xxxx x356
许星洲刚输完,下头便跳出备注:
「我家星洲」。
不是说好了只存本名的吗,许星洲脸红了。
盛夏灿烂的阳光落在床单上,许星洲拿着秦渡的手机脸红了一会儿,心想谁是你家的呀,如果你被绑架了他们可要给我打电话的,秦渡可真是个磨人精……
但是,又觉得有点开心。
许星洲红着耳朵搜了搜秦字打头,跳出一串他的本家亲属,秦长洲也在其列,但是全都是本名——许星洲连秦渡爸爸的名字都认不出来,更不用提他从不出现在公众视线中的妈妈了。
放眼秦渡的整个手机,‘我家’的人,也只有一个而已。
而秦师兄,从没对她提过半个字。
许星洲开心地往床上一栽,叽里咕噜地抱着破熊打滚,只觉得心里花儿都开了,窗外的向日葵叶子在风里挥了挥,像是在给许星洲遮阳光。
许星洲脑袋晕乎乎,她在自己额头上使劲一拍,让自己清醒一些,接着她点开了自己的短信框——
——手机那一瞬间,黑屏了。
许星洲:“???”
许星洲难以置信地看着秦渡的手机,死活不相信那堆短信从此离自己远去了,她又不信邪地长按开机键——这次屏幕一亮,苹果标志出现的瞬间,屏幕变成了乱七八糟的彩色条带。
下一秒,手机发出咔咔两声,喇叭孔里流出两滴黄水儿,关机了。
许星洲:“……”
许星洲颤抖着将手机放回了床头柜。
邓奶奶:“小姑娘,咋了?怎么有股怪味儿?”
许星洲说:“手机自爆了。”
邓奶奶大惑不解:“又不是三星,苹果也会爆的么?”
许星洲:“真的是自爆,不是我动的手。”
……今年到底还要背上多少债务……
为什么认识秦渡之后总在赔他钱……话说他应该不会让赔的吧,毕竟都是他家星洲了——但是许星洲想起秦渡的坏蛋模样,又觉得以秦渡的恶趣味来说,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个世界什么时候才能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大二少女好一点啊!
……呜呜泡汤的实习……
许星洲埋在被子里,闷声哀嚎。
说起来那个短信,秦渡当时,到底说了什么呢……
许星洲抱着熊望着窗外的明媚的阳光,只觉得这些短信,和秦渡承诺好的回应可能都已经坠进了忘川。
坠进去就坠进去好了,许星洲想。
——至少他现在还是我的。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他忘了就忘了吧。
这消费主义的世界上,奢侈品实在是太多了。
许星洲知道花晓老师背来上课的鸵鸟皮铂金包就是二十五万,berkin,几乎是许星洲毕业后的理想年薪的两倍——同样她也知道秦渡的那辆跑车是一个天文数字,这几乎是世间对奢侈品的所有定义。
拥有二十五万的包很奢侈,拥有一辆那样的超跑也是,有人认为买房困难,所以房子也是奢侈品,有人觉得追星很贵,黄牛票和让人操心的官方,有人觉得吃煎饼果子加个鸡蛋都算奢侈——总之,这世上昂贵的东西无数。
那些东西都是有明码标价的。
许星洲认为,这世上最奢侈的,还是拥有一个“人”。
其实人们大多无法意识到这一点。
因为大多数人从出生的瞬间就拥有‘父母’这种连死了都不会离开自己的存在,他们长大后就算无法拥有自己的配偶,也会拥有自己的孩子——他们身上的亲情是如此紧密,以至于他们一生都无法发现,自己已经有了这世上最奢侈的物件。
下午四点,鸡姐姐坐在许星洲床上,两个人百无聊赖地用iPad看电视剧。
鸡姐姐突然问道:“妹妹,快出院了是吧?”
许星洲一怔,点了点头。
她的确是快出院了。
——许星洲的病情已经好转了不少,自杀倾向已近乎缓解,而他们医院的床位本来就相当紧张。像许星洲这种病情的患者乐天得近乎躁狂,前几天来有别科研究生来探班,看到许星洲在大楼外抱着吉他路演,进来就夸:‘你们的躁狂症患者社交能力很好啊!怎么干预的?’
一片沉默后,他们科的护士尴尬地道:“……那个十二号床啊?她是抑郁症进来的。”
……
所以于医生最近正在准备把许星洲打包丢出去。
只不过出院不代表病情缓解,只代表病情已经得到了最基本的控制,许星洲回去还是要继续坚持吃药才行。
病室里一片安静,只有落在床单上的昏黄夕阳和iPad上叽叽喳喳的电视剧声,邓奶奶被抓出去谈话了,许星洲看了看表,秦渡还得过好几个小时才能回来。
鸡姐姐问:“电视剧看不下去?”
许星洲点了点头,说:“我在想事情。”
“……你说说看。”鸡姐姐将iPad扣了:“兴许说出来就有答案了呢。”
许星洲沉默了一会儿。
“你说……”许星洲小声道:“鸡娘娘,人想要拥有另外一个人,是不是挺困难的?”
鸡姐姐拧起眉毛:“你说的是什么样的拥有?”
许星洲闻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那种不离不弃的,足以相伴一生的,互相需要而又无法分离的,坚固而认真的。
仿佛存在于童话故事里的。
“没……”许星洲叹了口气道:“没什么。”
鸡姐姐沉默了下去,许星洲难受地捏了捏自己的病号服下摆。
许星洲小声地说:“……鸡姐姐,出院了之后,我应该会挺想你的。”
鸡姐姐也笑了笑道:“姐姐会也想你,姐姐喜欢你这样的孩子。”
许星洲嗯了一声,又想起鸡姐姐和她讲过的自己,只觉得就要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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