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说:“不错,舒舒大度宽容,是个有胸怀的孩子,但咱们也不能白白牺牲了人家的好,不然有的人也不答应啊。”
苏麻喇严肃起来,问道:“您说索额图?赫舍里家的人。”
玉儿嗔笑,心情终于灿烂了不少,说:“玄烨啊,还能有谁?索额图能叫我放在眼里?”
苏麻喇顿时也笑了:“那可不是,咱们皇上真是长大了,您别怪奴婢不正经呀,奴婢这会儿还记着皇上离宫避痘时,乖乖躲在奴婢怀里的小模样,想起来就心疼。可是一转身,哎哟喂,人家看自己心爱的人,眼睛都带几分色气了,奴婢都不敢正眼看。”
“那臭小子。”玉儿笑道,“可不是要当阿玛了吗?”
说到这些,玉儿问:“荣答应一切可好?孩子怎么样,我也好些日子没见她了。”
苏麻喇安抚格格:“有我在呢,一切都好,我不叫你操心的事儿,你就别操心。”
玉儿睨她一眼:“敢情这太皇太后,是你当?”
那之后的日子,宫里热火朝天准备中秋大宴,太皇太后也下了懿旨,邀请哪些人进宫赴宴,各家各府都精心准备着,而皇后更是难得的,邀请全家进宫相聚。
这叫索额图喜出望外,进宫享宴自然少不了他,可能到内宫与皇后说上几句实在不容易,这就两年了,侄女还没正眼看过他。
得此殊荣的还有即将分娩的荣答应,她的家人虽没资格到大殿上与王公大臣一道享宴,但太皇太后恩准在中秋之日,允许他们从神武门进宫,与荣答应一聚。
大腹便便的人,每日数着日子盼中秋,而周围的人,都盯着她的肚子赌是男是女。
但不论男女,皆是皇帝第一个孩子,意义非凡,那些荣答应连面都没见过的王爷大人们,竟然也陆续送来了中秋贺礼,单独给她这个位份低微的小答应。
眼下,荣答应和董氏都没有住进东西六宫,和当年巴尔娅一样,是在东西六宫之外的小宫院里。只是巴尔娅福晋能挨着太皇太后,她们就离得远了,平日里上头几位主子,根本不会往这边走。
巧的是,今日内务府的人,带着昭妃娘娘来这里的库房查看乐器,决定大宴上礼乐之外的余兴。刚好路过荣答应她们的住处,竟然远远地听见宫女们在吵架,互相对骂着不雅难听的话语,十分聒噪。
“娘娘您稍后。”内务府的人请灵昭留步,赶紧跑来呵斥,“什么人在这里大声喧哗,还有没有规矩?”
灵昭和冬云互相看了一眼,带着人,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正嚷嚷的是荣答应身边的吉芯,还有董氏的宫女,董答应听得动静出门来,谁知竟然撞见昭妃娘娘,慌地行礼道:“娘娘吉祥。”
“你们吵什么?”灵昭问道。
“求娘娘做主。”两个小宫女一道跪下,指着边上一个中年妇人,“这个人又跑来找答应们借银子,仗着昔日带过我们答应,开口要这要那的,这几日见荣答应收礼,她又来了。咱们答应的钱,只见往她兜里去的,说是借,就没见拿回来过。我们说她不是,她还拿嬷嬷的身份来压奴婢们,要捉奴婢们去敬事房打板子,求昭妃娘娘做主。”
两个小宫女,伶牙俐齿,叽叽喳喳就把事情说完了。
边上一个年纪大的老宫女,脸色涨得通红,狡辩着:“昭妃娘娘,您千万别听这两个小蹄子胡说。”
这样的纠葛,早在家里就见过无数回,灵昭并不稀奇,身旁内务府的人则恭敬地说:“娘娘,这样的小事实在不敢打扰您,自然有人来收拾她们。”
灵昭微微一笑,问董氏:“你们借了多少银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