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栋惨然而笑:“妈,对不住您了。我只能先走一步了。”
贺太太大急:“不行!”
贺栋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马见三已经决心要杀我了,老二只有取得他的信任,才能完成爸爸的遗愿。”
贺栋是真的恨马见三,不是因为马见三要夺《轘辕经略》,而是因为马见三和李彩霞有染,马见三将自己交给贺彩,就是要杀他。
贺彩对身边的人时就像个蠢蛋,对外人时却聪明无比。
他寻思一番,安慰贺栋道:“血浓于水。他应该能想到,就算我和妈都不能原谅你,也不会动手杀你的。”
……
与此同时,马见三办公室里,梦晨走了进来。
马见三开门见山道:“你觉得贺彩会怎么处置贺栋?”
梦晨好笑地看着马见三,“如果这件事发生在马先生身上,马先生会怎么处置?”
马见三思忖着点了点头:“看来我犯了个错误。”
梦晨冷笑道:“你把他推得越来越远了。贺栋一定能讲出杀他爸爸的理由,贺彩和他妈妈都会相信,一家人在一起抱头痛哭,然后兄弟二人一起给父亲磕头上香,一家人会促膝长谈,缅怀过去,甚至会彻夜不眠。”
对梦晨的话,马见三深以为然,感慨道:“看来你对他们兄弟俩太了解了。”
梦晨突然冷下脸,“还是不了解,否则就不会给他机会嫁祸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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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台烟的灵位前,贺彩和贺栋一起上香,磕头。
“爸,你放心,老二已经长大了。”
“爸,您放心,我一定会和大哥一起完成您的遗愿。”
贺栋感叹道:“老二,记着爸爸说过的一句话,国家灭亡了,还有机会复国,文化灭亡了,就在也没有机会补救了。”
贺彩有些迟疑,“爸爸……也对我说过。”
这三年他带着舞沙(贺台烟手下民间护宝组织)在西北大漠风餐露宿,正是因为父亲的这个句话。
“什么时候?”
贺栋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警惕,但很快掩饰了过去。他也是最近才听贺台烟说的这句话,那还是因为贺台烟被关在68号,才对他说的。贺彩出国六年,怎么可能也听过?
贺彩话到嘴边,犹豫了起来,最终还是没有对贺栋说出实情。
贺彩岔开话题,他想确认一些事,“爸爸没有对你提起过探戈的事情吗?”
贺台烟从未向贺栋提起过探戈,贺栋只好编道:“说了一点。没来及说更多。”
贺彩心里多了一声狐疑,探戈就是他,他就是探戈,父亲若告诉大哥,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爸爸什么时候跟你说的那句话?”贺栋又把话题引了回去,他有些怀疑贺彩就是探戈。
贺彩没有说实话,说是写给他的信里说的。
“爸爸在信里提没提到过那两本书?”贺栋终于露出狐狸尾巴。
贺彩再一次犹豫,叹道:“哥,我和爸爸的确有些事情没有告诉你,不过你放心,该说的时候我会说的。”
兹事重大,《轘辕经略》藏着《永乐大典》的秘密,而《永乐大典》是中国五千年文明的瑰宝,越少人知道越好。
贺栋心里有些不甘,只是也不好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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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梦晨意料的不一样,黄昏时分,贺彩从贺家走了出来。
贺彩要去医院,照看好兄弟李铁峰(劈挂门副掌门),李铁峰伤在假探戈手里,枪伤,而那个假探戈一直没有找到。
贺栋见贺彩走了,不久也从贺家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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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子维是上海有名的神偷,入行十余年,从来只取财不伤人,一手迷香使得出神入化,在他手里比枪都管用。
自从被贺彩连哄带骗伤了贼船后,邵子维也渐渐和众人有了感情,尤其是对封帆。邵子维觉得自己可能爱上了封帆,总之他很喜欢和这个善使弓箭的小妮子一起待着。
邵子维和封帆这几天化装成黄包车夫一直守在贺栋家门口监视着,他们要趁贺栋和李彩霞不在家,去偷那本藏在印刷版《轘辕经略》合订本中,真正的明刻板《轘辕经略》下卷。
……
看着封帆白皙的手,邵子维忍不住偷偷摸了一下。
封帆本能地抽回了手,又打了邵子维一下:“你怎么那么坏呀?”
邵子维嘿嘿笑道:“怨你太白了。”
封帆脸蛋微微一红,把手缩进了袖子里。
邵子维忽然朝一边一指,“你看。”
封帆扭头望去,手不由自主地从袖子里露了出来,邵子维奸计得逞,又摸了一下。
封帆知道上当了,回头一把抓住了邵子维的手,拧住邵子维,一把摁倒在地。
邵子维吃痛,大呼小叫道:“喂喂喂,我就摸了你两下,你怎么抓着我不松了?”
封帆忙触电似地缩回了手,耳根一片通红。
邵子维坏笑着。
突然,邵子维双睛一定,低喊一声“来人了”,就忙用毡帽挡住脸,在车上躺了下来。
封帆这次不上当了,回头瞪着邵子维,却见邵子维脸色严肃异常,让她别动。
封帆终于意识到了真的来人了,吓得不一动不动,后脑勺对着贺栋家门口。
……
等封帆回过头时,只看到马见三的背影。
邵子维撇着嘴,“他怎么又来了?”
封帆想了想,疑惑道:“是不是我们昨天真的判断错了?贺栋虽然回了家,但不一定就抓住了马见三。”
……
李彩霞打开门,见马见三站在门外,吃了一惊。
“你怎么又来了?”
李彩霞没想昨天才被贺栋捉奸,马见三今天就又来了。
“不欢迎啊?”
李彩霞有些顾忌地朝外看了看,问道:“贺栋呢?”
“放心,他没这么快回来。”
李彩霞恍然道:“哦。他……有任务了?”
马见三挑起李彩霞下巴,笑道:“有人说他们一家人很有可能在抱头痛哭呢,而且今天晚上会促膝长谈,甚至会彻夜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