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不放心。郁然然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她竟然要嫁给季行风这样的男人,多少让她有点难以想象。
“白姐,好久没见了,你应该都快把我给忘了吧?”电话里,郁然然还是像从前一样,说话直来直去,却莫名有说不出的惆怅。
“怎么会呢,我一直都记得你。”白明月轻声道,也有说不出的感慨。她也没绕圈子,直接就问她,“然然,你怎么突然就要结婚了呢?”
话筒那端有片刻的静默,郁然然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是淡淡而了然的说道,“你也知道了,哦对,墨少他也应该收到请柬了吧。”
白明月一滞,听出她话里情绪不对,不觉有些担忧,“然然,你……”
“白姐,你有时间吗?”郁然然却忽然打断了她,有些急切的问道,“有时间的话,我们晚点见一面好不好?”
白明月一顿,没有多想便答应下来,“可以。”又问,“我们晚点在哪里见面?”
“金融大街那边有家甜品店,就在我们以前上班的时候,公司楼下附近,我们去那里坐坐怎么样?”
她现在,格外怀念以前在寒芒影视工作的美好时光。虽然忙碌,虽然紧张,虽然也有压力。可无论是白明月,还是齐芬,都很关照她。
郁然然说着说着,声音里已经隐隐带着一丝沙哑。
白明月听得心里也有些难受,却没有点破,和她约定了时间之后,这才挂了电话。心里却是有说不出的担忧。然然,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而另一边,郁然然捂着唇,眸光发红,眼角涩涩的痛。她转身拿了自己的包正要出门,男人就在这时推门而入,和她碰了个正着。
“要去哪?”他问,鼻梁上还架着副金丝边眼镜,显然是刚从书房出来。他长身玉立,浅蓝色条纹衬衫衬得男人越发清俊挺拔。
然而,他再怎么出色,对于郁然然来说也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更或者说,他还不如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下意识的抿了抿了唇,她有些戒备的看着他,看着这个因为一纸契约,强行将她留在身边的男人。每多看他一眼,就会让她想到自己有多愚蠢,居然会和他签下那样的契约。
“我出去走走。”她移开视线看向别处,下意识的避开他探究的视线。
男人看她一会儿,方缓缓开口,“明天我们就要举行婚礼了,你最好别乱跑。”
话里带着警告,郁然然心脏一阵抽痛。想起这个男人急着和自己结婚的目的,无论哪一种对她来说都是一种侮辱和折磨。
她眼里迅速染上了一层水汽,却硬是忍住。
“我知道。”她很小声的说道:“在家里太闷了,我就想出去见个朋友聊聊天而已。”
“去吧。”男人也没说什么,他抬脚径直从她身边走过,边走边解开衬衫的扣子,打算换件衣服出门,只淡淡的交待了一句,“我让司机送你。”
郁然然正想拒绝,然而话到嘴边还是顿住。在一起这么久,难道她还不熟悉这个男人的性格吗?要是再说什么,她不敢保证他会不会连自己出入自由的权利都剥夺了。
“好。”她顺从的道,没再说别的。
对于她的柔顺,男人显然很满意。可又莫名的感到一阵烦燥,看着她的背影,许久没有说话。以他的身份,想要嫁给他的女人只会多不会少,凭什么她就这么不情不愿?
这是在欲擒故纵吗?男人眼底划过一抹讥诮,要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回来了,她又刚好怀了孕。她以为季家少奶奶这个身份,能轮得到她头上吗?
光是让季家那几个老顽固同意他娶她,他就费了很大一番功夫。当然,不可否认的是,他也很享受这种违逆他们的意思,最终又不得不让他们妥协的快感。
许久未听到他说话,郁然然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还有事吗?没有的话那我走了。”
她说着,抬脚往外走去,却听到身后的男人,声音幽幽的响起,“郁然然,一直装的这么委屈不累吗?”
郁然然脚下一顿,脸色有片刻的僵硬,没等她问对方是什么意思,季行风已经继续开口:“凡事适可而止,别得了便宜,还装得那么清高,一脸委屈的样子。你装得不累,我看得都烦了。”
心脏被刺痛一般,郁然然紧紧攥起了拳,有说不出的难受和受伤,更备感屈辱,“得了便宜?对你来说,我这种人能嫁给你,简直就是走了狗屎运,占了你们家天大的便宜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