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六郎刚在大牢受了伤,人家娘子就又往他们身上砸了五千两。
见过砸银子的,没见过砸的这么狠的。
狱卒们也是被银子砸懵了。
简直是把待斩的言六郎当做祖宗捧着。
别说袁傲要弄什么幺蛾子,就是他的脚想要踏进大牢一步,都难如登天。
所以说,砸银子还是管用的。
砸银子砸出江湖豪杰的豪迈气概,这些狱卒,估计也就见过昭云一个。
当然了,这样豪气的人多多益善。
是以当昭云穿着长裙迈进官府大牢时,那些狱卒见了她,像是见了亲人一样。
“言夫人好啊!言夫人今儿个怎么有兴致来这了?”
昭云笑的如沐春风,一句话都不肯说,就这么看着点头哈腰的狱卒。
便有人看不下去了,捅了捅小伙伴的胳膊,心道,你是不是傻?没看清这是谁吗?
你都喊人家言夫人了,言六郎被关在大牢,你说人家有什么兴致来这?
狱卒闹了个大红脸,却又不敢看昭云。
只在内心感叹,我这不是看她长得好看,一时忘了吗?
昭云没计较这些,唇边依旧挂着淡笑,“有劳各位大哥照料我家六郎了。”
狱卒擦了擦脸上的汗,“没关系没关系,应该的,应该的。”
砸了那么多银子,都够他们多少年的俸禄了,看在银子的份上,他们也得好好做事啊。
“言夫人,请。”
昭云跟着来到最东边的一处牢房。
牢房阴暗,时不时还能听到小老鼠吱吱的声音。
那狱卒解释道,“言夫人请放心,言公子在这绝对受不了委屈!”
昭云不说话,等着人打开牢房。
“言六郎!你家娘子来看你了!”狱卒在那大喊。
“别吵醒他。”
狱卒一愣,“哦。”
看着小娘子这张脸,心道,言六郎好福气啊,有个愿意为他砸银子的娇妻,现下看起来,这小娘子也怪宠着他的哦。
“几位大哥去忙吧,我和六郎单独待会。”
“应该的,应该的,言夫人若有事,直接喊我们哥儿几个就是。”
昭云点点头,视线却是放在少年郎略显憔悴的脸上。
她的六郎,看起来吃了不少苦。
牢房相对干净,看样子是新收拾不久的。
也就是说,她的六郎,在刚开始,也是住在那样潮湿难闻的牢房里。
昭云觉得很心痛。
指尖下意识抚过言六郎的眉眼、嘴唇、锁骨。
及至掀开少年郎的衣领,看清肌肤上泛起的疤痕,昭云怒不可抑!
死死忍着,这才没哭出来。
察觉到有人在,言六郎挣扎的睁开眼,疲惫的他只觉得一阵眼花,笑道,“昭云啊,看来我又做梦了。”
昭云抱紧他,轻声道,“没做梦,是我来了。六郎,我来看你了。”
躺在干草堆上的少年有瞬间的怔神,等感受到怀抱的温暖,这才惊慌的把人推开。
“昭云,我……我身上脏!”
“不脏,我的六郎永远那么干净,在我眼里散发着光芒。”昭云轻柔的抱着他,“六郎,我回来了,那时是你护着我,这次,我来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