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行事自然是要顾及到皇家颜面,和前朝的多股势力。”银杏恍然一笑,虽然毓媞的父亲凌柱的官位并不高,仅仅是个四品典仪,但钮祜禄家族庞大,族中不乏官居高位之辈和毓媞有着相互照应的交易。“想来皇上也是顾及到钮祜禄家族对前朝局面的影响,才不敢轻易对娘娘下手。”
哪知毓媞竟是浅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是担心前朝的局面,却与我钮祜禄氏无关,而是关乎他爱新觉罗?胤禛这一脉。”
“奴才愚笨。”这话让银杏满头雾水,完全理不出头绪。
毓媞淡淡地问道:“先帝爷有多少寿数?”
“终年六十九。”银杏想了想才回答。
毓媞又问道:“那当今皇上今年贵庚?”
“圣寿五十有七了。”
“皇上膝下成年的皇子有几个?”
“仅有四阿哥,和五阿哥。”银杏似乎有点明白毓媞的盘算了。
别说成年了,现今雍正帝只剩两位皇子,如果毓媞残害皇嗣的罪证被公开,弘历就会被她牵连,甚至有可能失去皇位继承权。
“所以你想想,如果本宫倒台,谁的损失最大?”毓媞得意地一笑,继续往下说:“不管弘昼是真的朽木难雕,亦或韬光养晦,他在前朝都早失人心,没有大臣会赞成由昏庸荒唐的皇子继承大统。”
“就因为如此,四阿哥才不至于受娘娘之事牵连,皇上会全心相护的。”银杏秀眉紧蹙,看似理出的头绪,又绕成了乱麻。
“你可听过明朝建文太子朱允炆的故事?”皇权看似威严不可犯,可若是没有足够强大的拥护者,就会变得脆弱不堪。像朱允炆这样惠泽百姓的好君主,还有忠臣辅佐,都敌不过强劲对手燕王朱棣,弘昼那个肆意妄为之徒,又岂能稳坐江山。
银杏摇了摇头,淡淡地答道:“请娘娘恕罪,奴才没念过书,只是听过说书人讲故事,难辨真伪。”
“这也不是你的错。”毓媞低头沉吟,良久才深深地叹了口气,问道:“就你的认识,在所有弘字辈的宗室子弟中,可有才德兼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