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宫之内的血腥戏码,所以决定不再册立太子,而是痛定思痛的独创了秘密立储之法。
此法是提前书写两份遗诏,:一份贴身携带;一份封入木匣,藏置在“正大光明”的匾额背面,待她驾崩后,再取出身上和木匣中的两份遗诏对比,两份相同才会拥立新君继位。
早有传闻,雍正帝在登基的那年就已经密旨立储,将遗诏藏于木匣之内。可那时皇子众多,有弘时、弘历、弘昼、和雍正帝最宠爱的弘晟,弘历成为储君的机会,就算往好的方面想也只有一半,毕竟还有个万千宠爱的弘晟在。所以这些年来,有孩子的后妃都明争暗斗,弘时、弘晟死后,弘昼又再三表明没有争权夺位之心,弘历应该是没有任何威胁了。
雍正九年末,匾额后的木匣子曾被取下来过,又换了新的放进去。
木匣中就的那份东西原本应该被烧毁,可奉命之人为讨好毓媞,将燃剩的一部分送进了景仁宫。果不其然,雍正帝最初册立的储君并非众人看好的弘历,而是敦肃皇贵妃的遗子弘晟,弘历倒是成了挡枪的烟幕。
还好毓媞有先见之明,齐妃刚被皇后斗垮,她便立刻下手减除了弘晟,收拾了皇后,更警示了裕妃和宁嫔。
看起来是前景光明,可有些事情不能想得太简单。
“这事难办,本宫会试着想办法,不过就算没有贡墨,你们也得先把东西预备好,一式两份。”其实毓媞根本不想花心思弄什么御墨,她心里早有更深的考量。“你们行事之时更需小心,若是事情败露,咱们都死无葬身之地。”
第一点是为了弘历:弘皙要争大位,目光一定会盯着乾清宫的那块匾额,她准备两份假遗诏,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从而扼杀弘皙的阴谋。
第二点则是为了自己:弘历毕竟雍正帝的儿子,谁知道会不会继承多疑寡恩、喜怒无常的性格,仁寿太后是雍正帝的生母,都会在逼迫中含恨而亡。弘历不是她亲生,但她却逼死了弘历的亲姨母,难保日后不会因记恨而寻仇,所以她总要想法子捏着弘历的命脉,才能让自己高枕无忧。
“娘娘放心,老爷并不在家中进行此事。”高家是一步步掉进了毓媞的谋算,他们和钮祜禄家联络有亲,女儿又是弘历的侍妾,注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眼前就是深渊地狱也得陪着往下掉,何况这事儿若成了,那就是一世富贵荣华。“老爷在外购置了宅子,修建了地下密室,所有事情都在那里进行,等大功告成,就会放把火将一切毁尸灭迹。”
“嗯,那就好。”佛前的灯油是今日特地点燃的,毓媞转身过去,将黄绢移至火上点燃,亲眼看着它化为灰烬。“本宫过几天会有赏赐送到你们府中,最终的成品得在明年初完成,至于如何送进来,又要用何种方式,时候到了本宫自然会交给你们。”
高夫人离开后,毓媞又再殿内小坐了一会儿,才换了身衣服回到漻花榭。
戏班子唱过了『麻姑献寿』,就轮到特殊安排的戏码,因为是要教导涴秀何为情窦初开,所以今日的戏也并不刻板,这会儿正唱到『桃花扇』中的「题画」,众人都看得津津有味,但涴秀却有些昏昏欲睡,对这缠缠绵绵的情节提不起半点兴趣。
毓媞刚刚归坐,就见一个小太监忙忙慌慌地跑到裕妃身边,并在其耳边嘀咕了几句,裕妃阴冷一笑,又在小太监耳边嘱咐了几句,小太监便领命出去了。
涴秀正好奇,却忽听景仁宫首领太监于子安来报,“启禀熹妃娘娘,小玉子回来了,在一旁候着呢。”
“快让他过来。”毓媞忙召唤了李怀玉来跟前,并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李怀玉行了请安礼,才答道:“是两位王爷嫌小的碍事,又想着快到涴秀格格的生辰,就打发我带着贺礼折返回来。”
“两位王爷行到何处了,一路可安全?”眼下人多,毓媞也不能细问。
“奴才在右玉县和两位王爷分开的,一路倒也顺畅。”李怀玉硬着头皮编瞎话,生怕言语不慎露出了马脚。
涴秀刚才就疑心裕妃身边的小太监,这会儿见李怀玉前来,嘴上说着送礼,手里却没拿着东西,心想应该是放在别处了。
“小玉子,我的礼物呢?”涴秀暗中对李怀玉使了个眼色,又说道:“既然你没有拿过来,那就赶紧带我去瞧瞧吧。”
“奴才已经送到景仁宫去了。”李怀玉机灵一笑,答道:“两位王爷可费了好大一番心思,格格去看看吧,保证你一定喜欢。”
毓媞看她也拘束了半天,便点了点头,放她出去活动一下。
涴秀记得那个小太监是往永安桥的方向去,于是也领着李怀玉从那条路走,“四哥怎么突然让你回来,一定是有什么事吧?”
“是因为玹玗姑娘得罪裕妃娘娘的事情。”李怀玉边跑边说,把弘历的话一字不漏的复述了一遍,又问:“格格不去看礼物,那出来是为了什么?”
“我约了玹玗在湖边等,但刚刚裕妃身边那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我心里慌得紧,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涴秀望了望右边,又指着左边说道:“我右你左,咋们分头去找。”
李怀玉点点头,忙沿着潭边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