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色身影,而暂时停住了脚步。
眼见那个奴才下死手,涴秀高声怒斥,扬手就是一鞭,“狗奴才,居然敢在宫中害人。”
“啪”的一声脆响,背上火烧火燎的抽痛,迫使小太监松开手,回头才见是涴秀手执长鞭站在身后,知道已经事败,只能拔腿就跑。
涴秀正欲追过去,却听林中传来一个声音:“格格还是救人要紧。”
言出的同时,那侍卫已经快步上前并跳入水里,将昏迷着慢慢下沉的玹玗捞了起来。
“她怎么样了?”涴秀焦急的看着侍卫施救,还不忘低声骂道:“那个该死的狗太监,等抓到了,本格格一定鞭死他。”
玹玗脸色苍白,虽然吐出了几口水,又咳嗽两声,但还是没能清醒。
“格格,玹玗姑娘呛水过度,恐怕还是要请太医诊治才行。”这个侍卫是弘历安排在撷芳殿保护玹玗的,眼下不仅失职,还让大公子受到惊吓。
涴秀粗枝大叶,现在整个心都系在玹玗身上,所以也不疑心他怎么知道玹玗的名字。
此刻雁儿带着郑妈妈回来,听着永璜嚎啕大哭,郑妈妈忙抱到一旁去哄。
听永璜哭着说有人把玹玗推到了水里,雁儿惊惶地问道:“我才走开一会儿,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雁儿,你现在回去漻花榭,告诉姨母这里发生的事情。”涴秀觉得此事绝对不能轻了,不然裕妃还会有下次。“侍卫大哥,麻烦你帮帮忙,先把她送去太医院。”
“格格,那我该怎么说啊?”雁儿自知嘴笨,且事情又没亲眼看到,怕回话的时候说不清楚。
“你就说有人想要溺死玹玗,还让大公子受到惊吓,我已经带着人往太医院去,问我姨母的意思,该怎么处理。”涴秀一字一句的教了,才快步去追那个侍卫。
烈日当头,一路往太医院去,那湿漉漉的衣服也干了不少。
房内,侍卫把玹玗轻轻放在床上,涴秀让他去请杨宇轩,自己帮玹玗脱了衣服和鞋子,又拉过被子为其盖好。
大热天的,玹玗却手脚冰凉,涴秀坐在床边急得直掉眼泪。
太医院离这就几步路之遥,侍卫领着杨宇轩回来,发现李怀玉在暗中对他招手,就借口说还有差事先离开了。
杨宇轩为玹玗把过脉,皱着眉头说道:“玹玗姑娘在发烧,恐是因呛水引发肺染,这是可大可小,情况眼中的会有性命之忧。”
“那可怎么办啊?”回头望着昏迷中的玹玗,涴秀眼中的泪大颗大颗滴落。
“格格先别急,杨大人医术高明,一定能治好她的。”银杏带着雁儿和景仁宫内侍赶到,毓媞要应酬那些命妇无暇分身,只是交代她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管下手的太监是谁的人,抓出来一律打死。“这边有我照应着,格格还是快回琼华岛去,等宴席散了再来。”
“我不走。”玹玗昏迷不醒,涴秀哪里肯听劝,“我要在这陪着她。”
“格格别这么任性,今日是你的寿宴,你若离席太久,不仅为难奴才,也为难娘娘啊。”看到玹玗此刻的模样,她也是一阵心疼,又转头对杨宇轩说道:“杨大人,熹妃娘娘发下话,麻烦你亲自照顾这小丫头,需要什么药就只管用,但务必保住她的命。”
“本官一定全力相救。”杨宇轩郑重的应下,开了药方,遣身边的内教习去煎药。
见状,涴秀这才勉强放心,让雁儿去慎心斋传个消息,自己乖乖的跟着内侍回琼华岛。
“她要何时才能苏醒?”银杏焦心的问。
“这不好说,可能是一会儿,也可能要昏睡好几天,毕竟现在有发烧的迹象。”杨宇轩忍不住在心中暗叹,小小年纪却要在宫中受这份罪,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如果她能早些醒来,情况就不会太危险,不过熹妃娘娘都发了话,本官一定会悉心照顾。”
送走杨宇轩后,银杏亲自端来热水,为玹玗擦身。潸然地望着那苍白的小脸,她的心中揪痛,当年赫哲姑姑能护她周全,可她却没能力为玹玗消灾避祸。
“可怜的孩子,姑姑不会让你白受委屈。”起身走到门外,银杏让候在外面的景仁宫内侍去慎刑司传话,“熹妃娘娘的意思,一定要把背上有鞭伤的奴才给找出来,娘娘要亲自审问。那狗奴才真是翻了天,居然敢在宫中杀人,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轻纵。”
内侍刚离开,就见得到消息的李贵宝快步从御药房过来。
“怎么会搞成这样。”他往房内探了探头,又向银杏问道:“熹妃娘娘怎么说,知道是谁下的手吗?”
“除了裕妃还能有谁。”刚才在戏间,不仅涴秀注意到了裕妃的诡笑,银杏也没有忽略,原想最多是谋划着刁难玹玗,哪知竟是要下毒手。“熹妃娘娘让我暂时处理着,说抓到人以后严惩不贷。”
“得让裕妃知道点颜色才行。”李贵宝狠狠的说。
“那是当然,不把教训给够,她就不知道怕。”银杏冷冷一笑,“这次就算熹妃娘娘不交代,我也会让裕妃吃点苦头,杀人,她还嫩了点。”
其实玹玗呛得并不严重,在西华潭边呕出肺中的积水后就已经恢复意识,只是觉得全身乏力头脑昏沉,又想着害她的人一定是裕妃,所以才一直假装昏迷,想把事情闹大。
这会儿听着门外两人的对话,知道这苦肉计是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