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东西吗?”闻言,涴秀一连串追问。
“格格,先听她把话说完。”回宫后,在人前,所有称呼都已还原,玹玗佯装不解地问道:“你慢慢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个常嬷嬷才来的第二天,就鬼鬼祟祟的溜进玹玗姑娘的房里,小安子觉得她可疑,就跟上去瞧,结果她正在翻箱倒柜呢。”莲子向涴秀回话,才又转头对玹玗说道:“后来她发现你衣橱里有一个上锁的箱子,还捣鼓了半天,小安子不敢直接得罪她,只好在外面弄出动静,她心虚才作罢的。”
涴秀凝眸静思,玹玗那箱东西,画像和银簪,还有其它几样都好说,但弘历给的香囊和玉佩挺招祸的,于是抬头提议道:“要不还是放我房里。”
“那箱子上锁,是因为里面放着皇上赏的金项圈,她也真是有心。”玹玗的话中带着几许提醒,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莲子就算在可信,毕竟相处时间短又是外人,宫里的奴才都多心,别让她听出什么去了。
涴秀反应也快,立即随着玹玗的话说下去,“可不就是这东西精贵嘛!别说丢了、坏了,要是被那个老怪物摸过,染上晦气怎么办。”
“就是传说中敦肃皇贵妃命内务府打造的那副吗?”莲子两眼放光,惊叹道:“其实宫里早已传遍,玹玗姑娘是敦肃皇贵妃的义女,那副金项圈最难得的就是雨花石上的天然凤纹,据说是象征天之娇女,皇上能赐予此物,说不定兰丛轩又会多一位格格。”
哪里是什么天之娇女,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罢了,玹玗淡淡一笑,冷声提醒道:“别胡说,谨慎隔墙有耳。”
做贼都做到兰丛轩来了,真是找死,涴秀冷笑一声,问道:“她只进去过一次,我的房间,也曾来过吗?”
“格格的房间是没有。”莲子摇了摇头,“之后几天,小安子他们总会留心盯着常嬷嬷的举动,防范她再去玹玗姑娘,或是雁儿姑姑的房间,为此她还教训过我们呢。”
教训?涴秀的折腾劲顿时全上来了,之前被崔嬷嬷折磨那么久,心里总有一股怨怼。至于这个常嬷嬷,她和玹玗都想到了一处,既然不是奉圣旨来的,何必给留脸。
涴秀阴险一笑,故意高声说道:“莲子,去把常嬷嬷叫来,本格格回来这么长时间,她也不来正式请安,懂不懂规矩。”
莲子忙把梳子递给玹玗,额首出去,心中的雀跃都被脸上的笑意泄露,一会儿又有好戏看了,只是可怜了那个常嬷嬷,不长心不会想就算了,居然还不长眼,也不看看上一位崔嬷嬷是怎么被送出去的。
“老奴参见格格。”
常嬷嬷气定神闲地走到室内,她身后跟着莲子,莲子身后却是连了一串,都等着看涴秀和玹玗收拾她,为他们报仇出气呢。
“你是来教导兰丛轩这些奴才规矩的?”涴秀冷声淡淡的问。
“回格格的话,是的。”常嬷嬷只是微微屈膝,这是宫里的规矩,年老的嬷嬷不用对阿哥、格格下跪。“和贵太妃说,兰丛轩的奴才都太年轻,行动莽撞,所以派奴才过来教导。”
“既如此,你是不是该以身作则呢?”面对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涴秀并非能压住脾气,而是玹玗在她身后,悄悄拉了拉她的衣服,心中原本想说的那句,也就暂时咽了回去。
常嬷嬷自觉是在皇贵太妃、和贵太妃跟前的人,又见涴秀不敢拿她发难,便维持着骄傲,淡然回答:“老奴当然会以身作则。”
“格格,熹妃娘娘还等着咱们呢。”玹玗故意出声提醒,一来是按下涴秀的火气,二来是为了引常嬷嬷入套。
“辛者库出身的贱奴,都不懂的规矩吗?”常嬷嬷猛然瞪着玹玗,趾高气扬地纠正道:“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和主子并称‘咱们’,看来兰丛轩的奴才,真是要好好教导。”
“放肆!”涴秀傲气凛然地怒斥,“兰丛轩换你做主子啦?”
“老奴奉命教导兰丛轩奴才,纠正她的说法,是老奴份内的事情。”常嬷嬷还不知道,她一时口误,已经种下最大的错误。
“玹玗出辛者库,脱离罪籍是皇上的圣旨,莫不是你比皇上都大,皇上的话都可以不作数。”银杏突然出现,并不给常嬷嬷颜面,斥责道:“又是齐妃娘娘安排她进景仁宫,熹妃娘娘让她陪伴涴秀格格读书,皇上又厚赐金项圈,你可是在宫里侍奉多年,长着眼睛应该要看,长着耳朵应该要听,头还在脖子上,就应该要懂得掂量。”
常嬷嬷跟着皇贵太妃十几年,哪里受过这样的训斥,但无奈银杏是当朝宫婢中最有权势的一个,又是得熹妃信任的红人,就是雍正帝面前都能说上话,这下总算明白情势不对劲,她便只能忍气,在心中暗骂兰丛轩的奴才,为什么银杏前来也没人通报。
“下去、下去,看着你这张老脸就烦。”涴秀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又补充道:“刚才如果不是我让莲子传你,你也不知道来我跟前请安,也好,以后你就只需在前院活动。”
常嬷嬷接了任务而来,岂能第一天就被赶出去,只得暂时忍气吞声。
等常嬷嬷走远了,涴秀又让莲子退下,玹玗这才上前向银杏问好,并帮涴秀检讨不该为一时之气耽误请安时间。
“恐怕娘娘现在也没心思搭理你们。”银杏摇头一叹,“四阿哥没去请安,娘娘得到消息就直接往暮云斋去,让我过来跟你们说一声,不用去景仁宫了。”
“芝嫂子那个小心眼,不会趁着病装可怜,搬弄是非吧?”涴秀猜测的问。
银杏又一叹,高深莫测地说:“如果格格现在闯到暮云斋,或许是件好事。”
涴秀愣了好一会儿,才会意过来,拉着玹玗就往乾西五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