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低语之间,妇人已经走到柜台边,语气焦急恼怒的问道:“陈大夫呢?前日替我们家老爷诊断说是暑气,如今老爷吃了药,反而愈发严重了,快速速将陈大夫叫来。”
小童一愣,来人他认得。
前日,温侯爷不太好,请师父过府瞧病。师父是青城有名的神医圣手,从无错诊。原本以为温府的人是来道谢的,却不想竟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道:“师父今日不在店中,出去义诊了。”
妇人的眉头狠狠一皱,语气也忍不住焦急了两分,命令道:“我们家侯爷如今又呕又吐,情况危急,你师父在哪里?快将他找来。”
温侯府是青城一等一的世家大族,小童找不出理由拒绝,也没有胆子说不。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道:“夫人请稍等,我这就去将师父找回来。”
“你等等,”妇人好似想起了什么,叫住了对方。
小童连忙停下脚步,听她的吩咐。
“告诉陈大夫,若是他敢磨磨蹭蹭,耽误了侯爷的病情,要他好看。”妇人的语气十分跋扈,听得一边的荣嬉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权大压死人,饶是陈大夫是青城有名的大夫,其他病患见着他都要客气三分。可权势滔天的侯府,依旧可以不将对方放在眼里,颐指气使。
可小童倒是一句话也不敢呛声,忙急匆匆的走了。
好在陈大夫义诊的地方不远,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小童便领着一位四十岁出头的男子进来了。
男子身穿一身灰袍,身材瘦削,脚步匆忙,因走得急,额头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他走进药铺后,掏出一方白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不好意思的道:“温夫人见谅,再下来迟了。”
面对陈大夫,温夫人的语气倒不像方才一般恶劣了,但依旧难掩不悦,她问道:“我们家侯爷服了你的方子,为何不见好?”
陈大夫一愣,有些莫名其妙,他虽然心里面觉得不应该,但依旧下意识的问道:“如何个不好法?”
“侯爷又吐又泄,高烧不止,你说如何个不好法?”温夫人看陈大夫的眼神格外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