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无险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竟然也十分能唬人:“你真以为我收徒弟是随随便便的,你不妨出去打听打听这些年我可曾教过什么人。”他似乎有些不耐烦,本来倚墙而立的姿态也变成前倾的站立:“你到底想清楚了没有,我可没有那么多闲情雅致陪你在这里思来想去。”
我来不及犹豫便脱口而出:“唔,我当然不是怀疑你,我只是质疑自己的能力。就算你是名师,我也未必是高徒。”我还想要说下去,曹无险却丝毫不给我反应的时间,一拳朝我袭来。出手神速、下手稳准,掌风落在脸旁更是一凉。
这些天所学的擒拿格斗招数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好在我的反应还算敏捷,一个下腰,生生地避了过去。等我甫一站定,曹无险的下一招又向我袭来。我左支右绌之下,眼见着他的掌风劈到了我的脑门前,那一掌却堪堪收住了。曹无险一脸不屑地说道:“没想到你如此弱,我敢保证,你要是真的遇上敌人,肯定活不过一分钟。你想要活命就给我振作起来,来,起来继续打呀。”
我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似乎挪了位,身上的每一块肌肉和骨头痛的随时都会炸裂。但我的骄傲支撑起了我的毅力,我摆开迎战的姿势同他说:“唔,你别高兴地太早,我是不会让你看笑话的。”
作为一名立志学医的学生,我自然清楚我的疼痛感来自于长久不运动又短时大量运动产生的乳酸。但是当运动量吵过了极限,这种疼痛感却又渐渐消失不见了。我不知道自己已经透支的体力怎么会永远也用不完似的,在与曹无险反复对抗练习的过程中自己也似乎掌握到了发力的方式和对战的技巧,虽然离优秀的距离还十分遥远,但渐渐地也能看到曹无险的扑克脸上隐约可见的欣慰的笑容。
这一日晚上的训练之后,我正拆着手上的绷带,曹无险突然丢给我一把小巧的刀:“喏,这个是德国人的军刀,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看在你这几天进步神速的份上就赏给你了。”
我惊讶地望着他手中只有巴掌长短的小刀:“这是什么?军刀吗?这么短的刀我能用来做什么?怕是杀一只兔子还差不多。”
曹无险笑的邪性地望着我:“唔,那么小的刀既然无法用来对抗,自然是用来自尽的。”
那时候的我还脱不了一身的天真稚气,竟把他的话当成了事实,我颤着声根本说不完一整句话:“那……那……”
曹无险大概也没想到自己奸计得逞,见我如此期期艾艾,便又“好心”地补充道:“嗨,当然也不只是只有这一种用处不是么,在近身搏斗的时候短兵相接在所难免。德国人的刀削铁如泥,就算遇上武力值远远高于自己的对手,也难免被锋利的刀刃伤到。或者说,这把小刀就是你幸存活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