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很好奇——
二人分开的这五年,是不是只有他一人念念不忘,自我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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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辞野想知道答案,
却又不想。
时欢洗完澡后,记着辞野的话寻到第二层抽屉,换上了新浴袍,一身轻松。
她的发丝尚且滴着水,辞野家里似乎没有干发帽,她便将自己的衣物叠好,收到了浴室旁空闲着的小柜子中。
用毛巾擦了擦头发,直到不怎么滴水,时欢才走出浴室,来到客厅。
辞野不在,只有哮天在沙发上睡得正酣。
她眨眨眼,抬脚便朝着阳台方向走去。
阳台有吊顶,雨滴只偶尔随着风飘刮而入,些许打在植物绿叶上,噼啪响,安谧又祥和。
而辞野则靠在护栏前,他手肘支于上,指间火光隐若,烟雾缭绕,恍惚了面庞。
时欢拉开门时,入目的便是此番情景。
她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迈步上前,放轻脚步,辞野兴许是在出神,并没有察觉到她的接近。
直到手中香烟被拿走,他才蓦地侧首望向身旁之人,眉间轻拢,欲说什么。
却见时欢将烟身放到唇边,不急不慢地抽了口,朱唇轻启,薄烟弥散。
模样成熟,那双眸却分明含了水汽。
摆明根本不会抽烟。
辞野眸色渐沉,伸手将烟从她指间取回,利索地掐灭,丢弃。
他淡声,言简意赅:“少逞能。”
时欢不语,她倾身,半个身子趴上护栏,偏着脑袋望他,展露笑颜:“那你别抽啊,别给我机会逞能,万一我学会后比你的瘾还重呢?”
辞野没作声,只侧目打量她。
时欢显然是刚出浴,发丝还湿润着,她身穿宽大浴袍,领口处松松散散,精致的美人骨若隐若现,整个人都透着媚意。
她神情慵懒,一双桃花眸微阖,闲适自得,如猫一般。
辞野喉间微动,强行转移视线,望着窗外倾盆大雨,对她道:“行了,去睡吧,明天雨停我送你回去。”
时欢不急不慢地伸手,将长发顺到肩后,露出那修长白皙的脖颈,她略一挑眉,“吹风机放哪儿了?”
“卧室门口架子上。”
时欢颔首,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他:“不许抽烟啊。”
辞野嗯了声,算是答应。
没走几步,时欢又回首,“对了……”
他看向她。
望见月色莹然下,她容貌姣好,笑意柔和,美得不可方物。
朱唇开合间,是传来那悦耳嗓音——
“五年后,晚安吻就没了吗?”
然而,时欢还是脸皮薄,不待辞野回应,她便喊了声“晚安”,快步溜去了卧室,只留辞野一人在阳台。
辞野的目光始终锁定她背影,直至彻底消失在视野中,他才转而观雨。
手习惯性摸向口袋,指尖触碰到烟盒,他却顿了顿。
最终,缄默着收手。
耳边仿佛还回响着时欢方才的话,也不知是不是故人归来的缘故,此时此刻回忆如潮水,铺天盖地的涌上前来,几欲吞没了他。
辞野五指微拢,一点点割舍那些过往碎片,心绪复杂,情愫滋生。
——时欢于他来说,大抵是噬骨之毒。
而他只能眼看着自己的毒瘾越来越重,最终病入膏肓,竟毫无办法。
雨声淅沥,夜色沉寂。
与此同时,时欢走进卧室,反手关上门,插好吹风机插头后便吹起了头发。
她的发丝已经是半干,因此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她拢了拢浴袍,踢掉拖鞋躺上床,钻进被窝中。
睡不着。
时欢自我催眠了大半天也没能入睡,她索性坐起身来,打开床头灯,轻手轻脚地走下床,打量起辞野的卧室。
时欢其实是有私心的。
但不论书架抑或是桌子,就连几个抽屉她也随意翻了翻,没有寻到任何有关于自己的东西。
虽然一开始就想到了这种可能,但当猜想成为现实时,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感到低落。
时欢轻声长叹,她坐在床边,盯着自己的双足出神,模样有些茫然,内里还有些许无措——
原来辞野,已经将她所有的痕迹都从生活中扫除了啊。
唇角笑意染上无奈,时欢揉了揉头发,心底骂自己一声矫情,便打算熄灯睡觉。
却在准备关灯时,不小心碰倒了床头柜上的一个小相框,闷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