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说得对方半晌都没再说话。
直到许夷光都要以为她是不是已悄然离开了,她终于再次开了口:“四夫人,既然您坚持,我可以和您当面详谈,只是在见面之前,您得先答应我一件事,我才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许夷光不待她话音落下,已打断了她:“口说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难道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不成?所以,我不会先答应你什么,万一,你苦心做了这个局,冲的根本就不是别人,恰是我,让你
咬牙切齿的那一位,也恰是幕后主使呢?”
“四夫人才还说我没有诚意,您不也是一样吗?”对方的声音已带上了几分掩饰不住的气急败坏:“我怎么可能冲您,我至今也只见过您两面而已,反倒是太夫人,那个老不死的,我恨毒了她,我怎么可能为了她设局害您?我不但知道四老爷不是她亲
生的,我还知道当年老侯爷的死,也八成与她脱不了干系,所以我与四夫人,是友非敌,那为什么不能结盟呢?”
许夷光的心“砰砰”直跳,正要再说,就听得一阵蛙声传来,可大冬天的,哪来的蛙声?
显然是对方的同伴在为她望风放哨了。
果然对方在听见蛙声后,扔下一句:“四夫人先考虑一下吧,我会再找您的。”很快便彻底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再然后,一身劲装的丁卯跑了过来:“四夫人,我才听见这边有说话声,所以过来看看,原来是您?”
许夷光笑着点点头:“才用了晚膳,觉得有些撑,所以出来散散步,正打算要回去了。你和大家伙儿都安顿好了吗?累了一整日,也早些歇了吧,这里看起来就很安全,应当不会出什么事的。”
丁卯笑道:“大家都安顿好了,夫人只管放心,那我就不打扰夫人了,夫人请。”
心里则在说,就算这里看起来再安全,他也决不敢掉以轻心,早已想好每半个时辰,就会绕寺巡逻一回了,不然回头爷知道他偷懒了,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许夷光满心的遗憾,让丁卯这一打岔,只怕对方今晚是绝不会再来找她了,等天亮以后,人多眼杂的,她更不可能出现,偏她最迟明日午时左右,就得出发回城了……谁知道下次再见,或者更确切的说
,是下次再听到她的声音,会到什么时候去了?
但再遗憾,许夷光也暂时没有告诉丁卯,或是请丁卯帮忙的打算,丁卯知道了,傅御自然也就知道了。
只能带着小寒,先回了下榻的小院去。
却是一夜都不曾睡实,一直都在想着那个声音说的那句‘我不但知道四老爷不是她亲生的,我还知道当年老侯爷的死,也八成与她脱不了干系’。
难道,傅御果然不是靖南侯太夫人亲生的,也正是因为他明明不是亲生的,靖南侯太夫人却不得不承认他是亲生的,老靖南侯才会正值壮年,却忽然没了的?许夷光恍惚记得,傅御曾说过老靖南侯是得疾病没了的,得什么样的疾病,才能让一个身强体壮的将军,说没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