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
他……
这些天，一直陷入失眠之中。
断断续续地睡，断断续续地醒，刚才在梦里，他还梦见叶小眠浑身是血的模样。
“眠眠……”厉北擎将脸埋在手掌里，低低地唤着叶小眠的名字。
一个月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度日如年。
想，比什么迫切。
可是，他却无比清楚，再迫切的想念，都是一场虚妄。
她，死了。
厉北擎打开灯，熟稔地给自己点了一支烟，腾云驾雾起来。
和叶小眠在一起之后，他的烟瘾好很多，但是现在他的烟瘾就又开始发作起来。当他的思绪变得痛苦的时候，或许只有尼古丁的味道才能让他的思绪变得稍微舒坦一些……
隔壁的激战已经平息。
不一会儿，黑人已经从隔壁卧室悄无声息地离开。
而，厉北擎摁灭香烟，给战寂寒打了个电话。
“战寂寒，我现在要收网了……”厉北擎的脸庞绷紧，声音冷得宛若千年寒潭。
“厉北擎，现在是不是……还不够成熟？”战寂寒问道。
“我等不及了。”厉北擎顿了顿，说道：“这个女人的好日子该到头了。我不想……再给她任何翻身的机会。我恨不得她下地狱……”
厉北擎的声音说得很低很低，那声音像是喉咙里发出的哽咽。
战寂寒知道厉北擎对殷雪柔有多恨。
这些年的隐忍，终究要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好，那我这边也会同时采取行动。”战寂寒蹙眉道：“北擎，你自己要注意安全。殷雪柔这个女人骨子里还是很狡猾的，对她一定要小心。”
“嗯。”厉北擎应道。
“你什么时候才能把她给我？”厉北擎蓦地开口，问道。
她？
战寂寒自然知道厉北擎说的‘她’是什么？
‘她’，指的是叶小眠的骨灰。
但是，他的手里并没有。
影虽然去调查叶小眠的去向，可是影这边的追查也并不明朗，也没追查到具体的行踪。所以，这一切尚且还是未知数，他不敢对厉北擎说太多。
“北擎，等殷家的事情处理完，我再把她给你，好不好？”战寂寒知道厉北擎对叶小眠执拗，可是他还是想要故意拖延一下。
“不行——”
谁知，厉北擎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她活着的时候，她不能在我身边，化成灰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能把她给我呢？”厉北擎凉凉地说道：“我想要她，你把她给我，好吗？”
这样的话，如果不是从厉北擎的口中听到，真的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一把灰烬。
哪怕是这样，他对她执着得还是有些可怕。
“北擎，我知道了。”战寂寒答应道：“我会让人把盒子给你送过来。但是，你不要像五年前那样，那样的你真的是一滩烂泥……”“战寂寒，我不会的……”厉北擎冷冷地说道：“在没有解决殷家，殷雪柔之前，我不会让自己那个样子的。我还要亲眼看着他们生不如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