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对方没把她放在眼里,居然没躲。
眼睛被烧红的炭火戳个正着,它嗷的一声大叫起来,放开伊尔萨斯转身朝陶蔚扑过来。
不好,动作太快了!
陶蔚根本来不及躲,就被它拍在地上,估计是被惹怒了,它嘴里吼叫不断,既可怕又凶悍。
后脑勺磕在地上,一阵钻心的疼,陶蔚却没时间来细细品味着疼痛。她一抬眼就看到伊尔萨斯迅速地爬起身,对赤呶族人背部发起攻击,他把它按到了树干上。
火把就掉在脚边,已经熄灭了但炭火还是红的,陶蔚连忙忍着疼痛,抓起它对准赤伮族人的眼睛捅去。
他们得手了,眼睛被烫伤的是赤伮族人一伸手就挥开了两人,捂着眼睛低声咆哮。
伊尔萨斯带着陶蔚后退几步,喘口气。
“你太冲动了,伤它的眼睛没用的。”他让陶蔚走远点。
“为什么没用?”陶蔚浑身疼的厉害,一摸后脑勺黏糊糊已经见血了。
“赤伮族人的眼睛用处不大,它们依靠的是鼻子。”伊尔萨斯趁机捡回自己掉落的骨刺。
陶蔚不知道它们久居洞穴,常年不见光,外出狩猎时依靠的也是灵敏嗅觉,瞳孔都是白色的,视力非常差。
“让我帮忙吧。”看它疼痛过后依旧生龙活虎,并且更为暴怒,陶蔚握紧手上的小刀。伊尔萨斯伤痕累累,现在已经是共存亡的时刻了。
伊尔萨斯并不准备答应,陶蔚真的太弱小,被人一爪子都能撕碎,千万别低估了敌人的利爪。
“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还有可能活下来吗?”陶蔚觉得自己必须使出全部看家本领,她不想死。
伊尔萨斯皱皱眉,保护雌性是兽人的职责,但她却说要留下来战斗。不过诚如陶蔚所言,自己不在身旁,随便一个飞禽走兽都能要了她的小命。
陶蔚跟伊尔萨斯交换了武器,她的小刀虽小,但锋利面比较大,适合贴身战斗。而骨刺较长,正好给她这个需要保持距离的人补刀。
“你可以找机会压制住它吗?”陶蔚问道。
看她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伊尔萨斯甩了甩尾巴,“希望这不是个让我后悔的决定。”
她微笑了下,“我很爱惜自己的生命。”
假如她出了什么事,也是因为她的弱小,而不是他的责任。
没有给他们多加商量的时间,赤伮族人已经嚎叫着扑了上来,此时的它非常愤怒,恨不得手撕了伊尔萨斯。
“哈嗤!”它张开獠牙尖声喊叫,原本粘腻的毛发此时已经半干,披头散发犹如厉鬼。
陶蔚注意到它的肤色,褪去血迹竟是常年不见光的苍白,并且手掌有像蹼一样的东西,指甲又长又尖,能牢牢地攀在树上。
赤伮族人后腿一蹬,跟伊尔萨斯缠斗起来,两人倒在地上,全部用爪子招呼着对方。前者还有锋利的牙齿作为武器,而后者手臂刚才被咬伤了,其实非常影响他出力。
陶蔚注意到,伊尔萨斯的刀划在它身上,只留下浅浅的伤痕,这怪物竟如此强悍吗?反观伊尔萨斯浑身血淋淋的,她都不知道他到底多少处受了伤。
什么样的距离是回不去的呢?他们都不明白。
奇拉姆猜测陶蔚是不是犯了什么事,让原先部落给赶出来了……所以不能回去。不过他们谁都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大部落,估计真的很远很远吧。
“我下午要出去一趟。”伊尔萨斯忽然打断他们。
奇肯看了看外头,“很大雨呢。”
奇拉姆倒没有阻止他,只是嘱咐道,“你要注意安全,这种季节赤伮族人经常会出来觅食的。”
“嗯,知道。”对着自家阿麽,伊尔萨斯同样简言。
吃过午饭,大家又陷入无所事事之中。那两个架子的咸鱼干,不可能一直燃着柴火给他们烘陪,只能依靠做饭时候那点热气,现在则让它们自然风干,不需要怎么翻动,谨防弄碎了。
陶蔚倒在自己的小帐篷里睡了一个午觉,自从来到这里,悠闲的日子远离她而去,每天光是做饭喂饱自己就得忙活许久。一躺倒就觉疲乏。
醒来的时候天还没黑,外面阴沉沉的,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她坐起身醒醒神,发现自己脚边被放了一小堆野果,非常新鲜还带着点水渍。
肯定是伊尔萨斯给的吧,她扭头朝山洞另一边看去,却没见到人,拿起野果咬上一口,味道跟青枣差不多,酸酸甜甜的。
西蒙见她醒了,凑过来跟她说话,“果子好吃吗?伊尔萨斯给你最多哟~”
“你想说明什么?”陶蔚淡淡瞥她一眼。
“哈哈哈……”她大笑起来,豪放的根本不像个姑娘家。
“我好想洗澡。”陶蔚叹口气,山涧那边水太深了,没人敢下去。何况阴雨天,泡在冷水里有点凉,除了那里目前还没找到可以洗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