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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君洐二话不说,冲过去,就将地痞头头按在身下,拳头相加。
这架打的惊动了不少的人。
一旁的小痞子都看傻了眼,老大被揍的这么突然,他们上是不上?
陆易白当时最为痞气,白色的衬衫耷拉在裤子外,里面一半,外面一半,虽是这样,却不显一点邋遢,依旧格外好看。
陆易白伸出拇指在自己的嘴角轻轻一抹,戾气十足的摆好架势,问道:“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来?”
小痞子们不傻,看这架势,陆易白是练过的,谁跟出这个头。
相互对视了一眼后,四个人一起冲出来,朝着陆易白跑去。
陆易白以一敌四,轻松应对。
四个人狼狈的爬在地上,陆易白也只是脸颊轻微擦伤,依旧戾气十足。
小痞子见打不过,终于对着人群最后喊道:“救老大,抄家伙!”
骑在痞子头头身上的左君洐,终于起身,目光朝远处看去。
远处,至少有十几个人,手里要么拎着铁棍,要么手持尖刀。
白少筠的脸色白了,终于对着痞子头头说道:“我们无冤无仇,我不过撞了你一下,至于要动家伙?”
白少筠很少这种语气说话。
左君洐和陆易白均回过头看他。
白少筠并不懦弱,只是不屑与一般人计较,可若是被点燃的怒火,那脾气也是难收住的。
三人腹背受敌,靠在一起,这架恐怕要吃亏。
陆易白低声说道:“君洐,我是练过的,你带少筠先跑……”
左君洐回头看着他。
白少筠却紧拧眉头:“他们手里有刀,你一个人……”
话没说完,陆易白就已经冲了出去,直奔痞子头头。
这场群架,胜负难分。
几乎每个人都受了伤。
左君洐的手臂上被划了一刀,白少筠背上挨了一铁棍,许久都站不起来。
陆易白和痞子头头厮打在一起,白色的衬衫上全都是血,根本分不清是谁的。
双拳难敌四手,陆易白还是败下阵来。
铁棍朝着左君洐头上落下的刹那,陆易白立刻夺下一把刀来,架在了痞子混混的头上,大喊一声:“都他妈给我住手,否则老子一刀抹了他!”
铁棍终于在距离左君洐头顶不足3公分的位置停住。
血从陆易白的刀刃上缓缓流下。
众人都傻了眼,陆易白他玩真的……
痞子头头已经抖的不成样子,脖子上的刺痛传来,吓的他直接尿了裤子。
陆易白邪气的看着所有人,青紫的嘴角带笑,对着所有人说了一句:“谁再动一下,老子和他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这便是把陆易白惹急了的结果。
众人放下手里的棍棒,刀刃,直到警察到来。
在上警车之前,陆易白还伸出满是血的手,在痞子的脸上拍了拍,不屑说道:“这种场面你就尿了裤子,也注定成不了什么气候……”
结果正如他所说,痞子被判了刑,而他却一身清爽的走出了警局。
从那以后,景城无人不识左君洐和陆易白。
这对陆易白而言,不过是一场刺激的游戏而已。
拥有这样的地位,并不是靠他们显赫的家室,而是他们为了兄弟不要命时的那一句“同归于尽”。
同样的场景,发生在另一个城市偏远的采砂坑旁。
陆易白笑着对左君洐说:“既然要死,那么我先,君洐,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一起玩过的游戏吗?”
左君洐惊呆,对,陆易白把这成为游戏。
可他却会在游戏里动真格。
当他看着陆易白一步步走向顾启琛的时候,他开始变的不确定了。
陆易白的目光紧紧的逼视着他,就连他微微攥紧的拳头,也被陆易白肃杀的表情所逼了回去。
左君洐第一次叫不准了。
陆易白想要干什么?
如果不成功,难道他真的要像从前一样,选择与顾启琛同归于尽?
那一刻,他是混乱的。
数来以沉稳,冷静著称的他,突然没法保持平静。
苏轻语的脸色因缺氧而逐渐涨红,她是自己的妻子,而她肚子里还有自己未成形的孩子……
终于,陆易白不愿再给他考虑的时间,一把将绳子甩了过来……
左君洐动作迅速,一把拽紧了绳索。
可陆易白想要活下来,就要抱紧苏轻语。因为绳索的一端,被紧紧的系在用来捆绑她双手的绳子上。
顾启琛没那么好骗,终于在最后一刻,双手扣住了陆易白的腰带。
陆易白不敢挣扎。
三个成年人的重量,只要他动作一大,先不要说绳子会不会扯断,就连上面的左君洐恐怕也承受不了这样的重量,被拖下来。
陆易白的头脑运转的很快,少年一起成长的兄弟和心爱的女人。
他除了松手,别无选择……
门轻轻的被人从外面推动。
苏轻语以为是左君洐回来了,便也没有回头。
“君洐,你说易白会不会正在做一个长长的美梦?”苏轻语问。
“……”身后的人没有回应。
苏轻语弯起嘴角,继续说道:“我从未见他神态这么安详自然过,你看,他的嘴角一直是抿着的,好像在笑……”
有大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从力道上,她判断的出,并不是左君洐的。
苏轻语回过头去。
陆正军的出现,让苏轻语有些震惊。
几月没见,陆正军原本漆黑的头发,已经全部斑白。
从他的脸上,苏轻语看到了绝望。
“陆伯伯……”
苏轻语想起身,却又被陆正军轻轻的按了回去。
陆正军看着自己的儿子,轻轻的叹气。
“你偶尔能过来陪陪他,也是好的,他愿意见你……”陆正军说。
苏轻语点头。
苏轻语坐着,而陆正军并没有坐到一旁的椅子里,而是近距离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老态尽显。
片刻的沉默,让苏轻语觉得窒息。
本想起身告辞,给他们父子聊天的时间,却被陆正军突然的开口给阻止了。
陆正军说:“易白从小没少让我操心,他是个不服管教的孩子。”
苏轻语静静的听着,她知道,陆易白的确叛逆,很少能听别人的劝。
“但他有分寸,大事上从不让我们担心……”陆正军继续说道。
苏轻语点头赞同,陆易白的确是个会权衡得失利弊的人,轻易不会表现出冲动。
陆正军弯起了嘴角,继续说道:“唯独对他这几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哥们,看到人家被欺负,他可以连命都不要。”
苏轻语抬起头看向陆正军。
陆正军并不看她,依旧笑着说道:“你别看他们几个动不动就吵,就闹,就脸红,我偷偷告诉你,其实他们好着呢……”
苏轻语倾听的姿态变的认真了,静静的看着他说。
陆易白笑着摇摇头:“小的时候,那才几岁大啊,正渊和铭慧吵架,把才7岁的君洐放在我家,你不知道,他和易白打的有多凶,差点都破相了……”
苏轻语的表情也变了,逐渐弯起了嘴角。
陆易白依旧说的兴致盎然,仿佛这事就发生在昨天。
“两个小鬼头,最后都被我揍了!那一次,我揍的不轻,有好一阵子,君洐见了我的面,都不叫我陆叔叔了,呵呵呵……”
陆正军不可抑制的笑,最后回过头来,问苏轻语:“你猜结果怎么了?”
“怎么了?”苏轻语也很关心。
陆正军笑着说道:“我再揍君洐的时候,易白拼命的护着他,不许我打……”
苏轻语也笑了。
“你说,他们前一刻还打的不可开交,这后一刻就同仇敌忾了。”陆正军笑着说道。
“是啊,感情莫过于童年最真,没有利益牵扯,没有恩怨纠葛……”苏轻语淡淡说着。
陆正军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苏轻语沉默了,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陆易白。
“七年前,是我们对不起左家,没能在困境中伸手襄助,却还坐收渔利的收了左氏大半个产业……”
说到这里,陆正军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道:“可我没办法啊……”
苏轻语抬头看他。
陆正军面上的表情纠结,也夹杂着悔恨自责。
“你知道,我们这些混迹在商业圈子里的这些老油条,最怕的是什么吗?”陆正军问。
苏轻语摇头,她不懂。
陆正军笑着说道:“最怕心慈手软。”
这一点上,苏轻语倒也能认同,学了金融的一些案例分析。
她的确看到了太多感情用事,而失败的例子。
陆正军继续说道:“易白对谁都狠,唯独对自己的这几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