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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的身体,比那银骨炭烧得旺盛,与我赤裸相待,我惊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呜呜地发出声响。
他哑着嗓子安抚我:“姜了....别怕,别怕,我就抱一会!”
宫中除了皇上没有男人,齐惊慕这个北齐质子在皇宫之中,本身就值得人深思,现在他这样,若是让人……
我不敢往下想……我不能惊动凤贵妃,若是凤贵妃看见我和他赤裸的躺在一起,肯定会大发雷霆……
我努力的让自己和他挪出一点位置,可他却好像极喜欢我身上的温度,与我贴得密不透风,我甚至感觉到他……
嘴巴被捂起来,没有任何开口的机会,他现在这个样子,可真的一点都不像是发烧,烧的毫无理智的样子!
心中忐忑不安就这样过了好大一会儿,他的声音愈发嘶哑,带了一些商讨的口吻,“你不要说话,我松开手好吗?”
我别无选择,只有点头,他慢慢的把手松开,我喘着气,内心是想呼叫的,可是声音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叫不出来。
我是一个不得宠的公主,我是一个毫无实力的公主,我不能冒任何险让别人知道我床上有个男人!
齐惊慕见我无声,一手搭在外面,轻轻地拍着被子,仿佛要哄我入睡似的。
我怎么可能睡着,他今天的反应太奇怪,看到过他小心翼翼的心机,知道他隐忍不发的性子,就知他不可能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挽心宛,来我的房间。
“你怎么了?”我的询问中带了一些急切。
“无碍得!”齐惊慕声音哑的不像话,好像每说一句话都是费了大力气从嗓子里抠出来似的。
“就这样,躺一会便好!”他的语气中压着急促的喘息声,身上的温度好像又上升了些许,他拍着棉被的手,不知何时钻进被子里在我的腰间慢悠悠地抚摸着,热烫的手,正如我怦怦跳的心跳,不受我跟他都控制不住一样。
“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若不说我就大声叫了!”
我的威胁声让他手一顿,他松开了手,我慢慢地转过身去,借着烛光,只见他额头细密的汗珠滚落在脸颊上,狭长的眸子鲜红似血,目光落进去,好像随时能吞噬一般。
他赤红的双眼望着我,眸光中映出我有些失措的样子,他的心比我的心跳的还快,耳尖仿佛滴血一样红。
“你被人下药了!”江太医给的医书我都翻了遍,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不是发烧。
是谁给他下药?想做什么?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把他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拨到耳后,无意间触碰到他的面颊,他脸颊上的热度,令我心惊,吓得我急忙把手缩了回来。
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我的手放进他的胸口,赤红的双眸格外灼热望着我。
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姜了,我难受!你别动!”
这种带有情欲的声音一出,我哪里敢动,挣脱不开手,我只得道:“齐惊慕,你这个样子不行,我去给你打盆凉水!”
这个人到底和他有什么仇,给他下这么重的春药?
“不用!!”齐惊慕按住我的头,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嘴唇上的温度比他的脸颊上的温度还要高。
我瞪大眼睛,呆住了。
“这样就没事儿了!姜了,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齐惊慕再一次不留痕迹的把我抱在怀中,和他紧紧相贴。
甚至开始胡言乱语,神志不清,“我喜欢姜了,会等姜了长大!只等姜了一个人!”
这句喜欢落在我的心里,就像烛光整间屋子都有,却一点都不温暖,也让人一点都欢喜不起来。
就这样,他抱着我许久许久,久得我身上都沾满了他的气息…他的热度,久得他没有发出任何一声声响来。
忽地,院中传来几斥责声,我一惊翻身而起,便听到尹姑姑的声音传来:“凤贵人,有人向我家娘娘告备,说贵人宫中有男子出没,奴婢得到命令,特地过来查看一番,还请娘娘让奴婢查一查各个房间,以示清白!”
凤贵妃斥沉着声道:“我虽是小小的贵人,也不允许他人如此污蔑,到底是何人,还请尹姑姑示下!”
外面吵闹的声音,没有吵醒齐惊慕,他的面容仍红若朝霞,我伸手推了推他,他没有醒来,他这是昏厥过去了吗?
“贵人娘娘!”颐和清脆的声音传来:“颐和不过是来看看自己的小马驹,不如请贵人娘娘把小马驹牵出来让颐和瞧一瞧便好,贵人娘娘这么美,动怒起来可就不好看了!
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为何颐和会在这个时辰过来挽心宛?
凤贵妃声色极冷:“颐和小公主,我们家的姜了跟您一样,是一个公主,不是什么小马驹,皇上也说了,公主您要喜欢什么样的小马驹,让内司厅帮您置办,姜了再也不是您的小马驹!”
“是与不是!颐和见一见又如何?”颐和清脆的声音很顽固:“贵人娘娘难道不知颐和最念旧情,曾经姜了小姐姐来做颐和小马驹的时候,因为颐和的欢喜,父王才答应她宣的太医,难道这些恩情,贵人娘娘都忘记了吗?”
这些恩情跟她没有关系,是我放弃了尊严,是我低入尘埃,是我把心碾碎了才求来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凤贵妃没有接话,尹姑姑声音接着道:“正好公主过来要看小姐姐,奴婢又接到有人告备,贵人娘娘的挽心宛人都出来了吗?不如把姜了公主叫出来,和公主见上一面,也好让公主绝了这不舍之情,奴婢正好趁此机会,看看到底有没有别人口中所说的男子进了挽心宛!”
“大胆你个狗奴才!”凤贵妃一声喝斥:“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挽心宛隐藏了男子?后宫之中何来男人?你信口雌黄,污蔑于我到底是何用心?”
尹姑姑的声音不急不躁,“奴婢没有说搜查,奴婢只是接到有人告备,贵人娘娘也应该知道,我家贵妃娘娘协理后宫,后宫之事一点蛛丝马迹我家娘娘都会过问一二,更何况有人说这宫中有男人在呢!”
“贵人娘娘要觉得自己清白,不如让奴婢带人查看,若没查到人,奴婢自然会向贵人娘娘请罪!”
尹姑姑笃定的语气,在我的心中掀起了波涛大浪,我胡乱的穿着衣服,齐惊慕在床上躺着,沉沉的呼吸声,我顿时怀疑起来,难道齐惊慕没有让颐和死心塌地,因为凤贵妃受宠之事,颐和怀恨在心,齐惊慕的春药是颐和下的?
我下了床,又推了推齐惊慕,他没有丝毫动静,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外面凤贵妃声如沉水:“既然尹姑姑奉贵妃娘娘的命令前来,我一个小小的贵人自然不会横加阻拦,不过……此事事关重大,还要请太后做个定夺,不然的话,谁也别想搜我的挽心宛!”
满目的慌张,外面宣和宫的人肯定把挽心宛围得水泄不通,就算齐惊慕现在醒来,他也不可能逃得出去,更何况他现在昏迷不醒,躺在我的床上。人赃并获,我和凤贵妃祸乱后宫,死路一条。
现在该怎么办?我来回焦急的走动。
“贵妃娘娘何必惊动皇祖母!”颐和的声音若有所指地说道:“挽心宛并不大,今日之事,我们只当过来看小姐姐,贵妃娘娘把小姐姐叫出来,什么事不都一目了然了吗?现在我们争论的这么大声,想必小姐姐也已经醒了,叫出来就是了!”
我环顾着房间,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唯有床底下,使劲的一拽,“砰!”一声,齐惊慕落在地上的声音特别响亮。
“什么声音?”门外立马响起了尹姑姑的声音,“贵妃娘娘,您是故意拖延时间吗?”
紧接着,啪啪,门声敲打声。
齐惊慕依然昏睡沉沉,我胸口上下起伏急得恨不得上蹿下跳。
“尹姑姑!”凤贵妃怒道:“这里是我的挽心宛,还容不得你在这里放肆!”
尹姑姑很是强硬道:“贵人娘娘,刚刚你没有听到声音吗?万一有什么歹人伤害了公主怎么办?公主是皇族血统岂能有所闪失?来人哪,把门给我撞开!”
听到这句话,我用尽全力把齐惊慕塞到床底下,急忙跑到门口,手捂着胸口,敛了一下心神,手伸到门边打开门钻了出去,门边的宫女们一愣。
我把门随手带上,凤贵妃来到我的身边,伸手搂着我的肩膀上,“尹姑姑,颐和公主,我女儿在这里,你可看到有什么事情?你们这样含血喷人,明日我自然会禀报太后,请太后圣裁!
凤贵妃搁在我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抓住我的肩膀,本来我低头不敢看她,被她这样一抓,我被迫抬起眼帘望着她。
四目相对,她从我的眼中看见了屋里有人,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害怕。
尹姑姑一个箭步上前:“是也不是,进去看看便是!”
凤贵妃手臂一横,双眼微眯,我从她的声音中听见了绝望的呐喊,以及奋力的掩饰:“搜查可以,查看也可以,我虽然是一个小小的贵人,若是查不出来,这样污蔑之罪尹姑姑如何善了?”
我知道凤贵妃在做困兽之斗,自己只能用沉默来掩饰一切,甚至害怕得不由自主的往凤贵妃身上碰去。
颐和抢在尹姑姑的话语前:“为什么侮蔑之罪呢?贵人娘娘,这只不过是颐和想看看小姐姐的房间,难道不可以吗?”
颐和现在的行为让我猜不透,她为什么跟尹姑姑所说的大有出处,尹姑姑从一开始一口咬定挽心宛有男人,而颐和从头到尾没有提有关任何男人的问题,只是说来见我,她们两个不像扮黑白脸这么简单。
凤贵妃拥着我,站在门口,“公主想看姜了的房间,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天色这么晚,不如我明日去请公主过来再看不迟!”
“至于尹姑姑口中所说我挽心宛有男人在,这是对皇上的污辱,是对我的侮辱,我若今天让尹姑姑搜了这房间,他日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擅自闯进挽心宛,不分青红皂白的随便诬陷于我?”
尹姑姑面色有些难堪,仿佛被镇住了一样,凤贵妃微微上前一步,唇角勾起冷笑:“尹姑姑,皇上昨日才册封我为贵人,今夜你就带人来挽心宛,是不是仗着皇上不在挽心宛,仗着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可以让你们为所欲为?”
句句言词力争的凤贵妃让我跳动心逐渐归于平常,不过我手心里依然全是汗水,我还是在害怕,她们一时不走,危险就不会解除!
“贵人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颐和一步向前,昂起小脸,这冬日里的风,吹起她帽子上的狐毛衬托她的小脸越发红润可爱。
“我们只不过是过来看小姐姐以及小姐姐的房间,贵人娘娘是不是太小题大做?”
凤贵妃并没有因为颐和是一个小女孩就放松了警惕,而是轻声的反问着:“颐和公主,若是尹姑姑像您口中所说的和你一起过来看小姐姐,那么诬陷我挽心宛藏着男人的人又是谁?此等重罪,莫说是你,是你母妃宣贵妃来了,也要给我一个交代!”
凤贵妃的强势让我的心安了大半,眼下的情况,只能拖一时是一时,我从内心深处开始期盼,她们赶紧离开。
可是……事情往往事与愿违……
凤贵妃的话语刚落,宣贵妃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本宫就过来给贵人妹妹一个交代,不知贵人妹妹要本宫交代什么?”
宣贵妃话落之际,带着浩浩荡荡的人已经踏入挽心宛之中。
从宣贵妃踏入挽心宛那一刻开始,凤贵妃的手都在抖,隔着厚厚的棉衣捏在我的肩膀上。
尹姑姑见到凤贵妃很是高兴,忙不迭地上前行礼,颐和皱起了眉头像个小大人一样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凤贵妃款款行礼,我知道她这都是伪装的镇定,她揽我的手已经控制不住的在颤抖了。
宣贵妃上前来,又道:“贵人妹妹,本宫来了,有什么事让本宫交待的,你说本宫都交待给你听!”
凤贵妃起身,与我站在房门前。
“妾身……”
“母妃!”颐和话语一转,截住宣贵妃的话:“母妃这个时辰怎么出来了?天寒母妃还是早些回去,莫要冻坏了身体,父王会心疼的!”
颐和的话让我愈发不明白了,她是在帮我们?若她是在帮我们那她就不会执意要进我的房间查看,若她不是在帮我们,可是她又在阻止宣贵妃,我看不懂她的用意何在。
宣贵妃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对颐和招了招手道:“母妃协理六宫,自然要比别人晚睡一些,倒是苦了我的宝贝儿,这么晚了,听到一些风吹草动,还要替母妃分忧!”
颐和过去,拉住了宣贵妃的手,“母妃,已经很晚了,颐和陪母妃回去,父王说不准已经来到宣和宫了!”
宣贵妃并没有因为颐和的拉扯而走,目光微斜,“尹姑姑,你不是听到风声说挽心宛进了男人吗?找出来了吗?”
尹姑姑躬身禀道道:“贵人娘娘横加阻拦,奴婢还会来得及查看!”
“哦!”宣贵妃媚眼一瞥:“贵人妹妹你这是何意?难道本宫这协理六宫的权力是假的吗?”
凤贵妃应道:“妾身不敢!”
“不敢就给本宫让开!”宣贵妃寒声道:“尹姑姑你们这些奴才都是白吃饭的吗?”
宣贵妃的斥责,让尹姑姑低头令命带着三个肥胖的宫女就过来想硬闯,凤贵妃揽着我站在门口厉声呛了过去:“贵妃娘娘,妾身请娘娘为妾身做主!”
凤贵妃说着拉着我跪下,跪下之际我瞧见颐和眼中的担扰,我想不明白颐和在担忧什么?
难道她本意不想齐惊慕死?而是来阻止尹姑姑的?这样想也是不对,她阻止就不该在挽心宛阻止,而是在外就该阻止了。
宣贵妃居高临下地望着凤贵妃,尹姑姑也停下了动作,与那三个宫女虎视眈眈地望着,好似随时都能破门而入。
“母妃,我们回去!”颐和不断催促着宣贵妃:“儿臣觉得天寒地冻,手脚都快冻僵了,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宣贵妃眸光一寒,颐和禁声了。
宣贵妃弹了弹自己金丝甲套:“贵人妹妹有什么事情需要本宫给你做主的,只管说来便是!本宫绝对不会徇私舞弊不给妹妹活路!”她笃定的神情和尹姑姑一样,一样知道我房里有男人,肯定我屋里有男人。
凤贵妃眼中闪烁着狠厉,“禀娘娘!”凤贵妃手指尹姑姑道:“此宫女说妾身宫中藏有男人,贵妃娘娘又是协理六宫之人,妾身只想求娘娘一个恩典!”
我有些迷茫不知道凤贵妃此举做法到底是何意,她已经知道了屋子里有人,难道她求得恩典是让宣贵妃放我一条生路?
“什么样的恩典,你说,只要本宫能做到的,自然会赏给你!”
宣贵妃眼中闪过快意,想杀之而后快的快意。
凤贵妃俯地一瞌头:“娘娘身边的姑姑,执意说妾身的挽心宛有男人,想来是听到别人的蛊惑,妾身不知道是谁的蛊惑,妾身知道娘娘身边的姑姑很是执意,妾身只想问娘娘若是在挽心宛找不到男人的话,尹姑姑,娘娘打算如何处置?”
我的瞳孔猛然一骤,事态的发展超乎我的想象,凤贵妃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我的房间里有暗室不成?
就算我的房间有暗室,齐惊慕昏迷不醒,也不可能躲进去,只要有人进了我的房间仔细查看,床底下根本就藏不住人。
宣贵妃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假装思忖,“若是寻不着男人,贵人妹妹打算如何处置尹姑姑?”
凤贵妃眼中精光一出,“污蔑皇上的嫔妃,就等同污蔑皇上,活罪难逃,死罪难饶,娘娘认为仗毙如何?”
“杖毙?”宣贵妃眼睛眯了起来,仔细的打量着我和凤贵妃,凤贵妃跪在地上腰杆挺得笔直。
“若是贵人妹妹的挽心宛真的搜出男人来,妹妹又该如何了断?”
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此时的凤贵妃散发一种说不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