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没给苏诺确认的机会,她耳边又想起熟悉的‘嘟嘟’声。
把手机放在一旁,捧起冷水洗了把脸,望着镜子里的人发呆,脑子慢慢开始转动,接他?去哪里接他?下面?他在下面!
随即懊恼咬着唇,她在母亲这边啊,她还能大半夜狂奔回别墅去接他?
苏诺拿起手机拨过去,想问清楚,也说清楚,她想,语气婉转点,他应该不会生气吧?毕竟,她可没瞒他的意思,是他这半个月来,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哦!
然而,得到的回应依然是无人接听,别无它法,只能抓起一件外套披上,就急急忙忙往门口走。
抱着门外空无一人的想法,苏诺去了外面,从被窝里出来,直面这冷意,即便有件大衣御寒,她还是忍不住抖了抖。
想看一眼就回去的,然后,脑袋伸出去,就仿佛被冻住似的。
几米远处,静静靠着黑色轿车,车灯没有开,一切在昏暗的路灯下,都显得有些朦胧。
他靠在车头上,吸烟,随着他的吸允,一根烟迅速燃烧殆尽,差点烧到他的手指。
或许因为灯光角度的原因,苏诺感觉他脸色很难堪,双唇紧紧抿着,能看透一切的眸子,没有一点暖意。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集、纠缠,然后分开,苏诺呆涩的目光中,付钧宴把烟头丢地上,伸脚碾灭,示意她开门,然后坐回车上。
刺目的车灯让她回过神来,赶紧拉开铁门,看着他把车停进来。
望着车灯,苏诺就疑惑,他刚回国?三更半夜的出门也不带个司机,不是冷战吗?这是要重归于好?
想起十几天来,他爱答不理的语气,苏诺眼眶就忍不住泛红,感觉没法呼吸了,站在门边并没有上前,只是远远的望着车上。
付钧宴透过后视镜,看了倔强站在那里的苏诺一眼,亦步亦趋走近她。
看清她的穿着,开口就是呵斥,“想死吗?这样就出来了。”
娇小的身子隐隐在发抖,里面的睡衣单薄得很,外面披着的大意作用不大,她现在,看上去就跟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儿似得。
睡衣是那种丝质的长裙,在被窝里性感撩人,换这凉气十足的外面,就是在作死,这个女人就不知道保护自己!
苏诺原本还忍着满腔委屈,刚见面,这人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训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她又不是天生欠他!
“这深更半夜的,是谁害我从暖洋洋的被窝里爬出来,给某人开门的?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还不高兴了?不高兴也忍着,我这找死的没空搭理你。”
她嘀嘀咕咕的,瞪他一眼,裹着大衣越过他,打算进屋。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被付钧宴一把揽进怀里,探究的打量她,“火药味这么重,我不记得你有起床气啊!”
“你能记得什么!”苏诺话语不冷不热的,伸手推他,从他怀里退出来。
付钧宴在国外连轴转,每天休息时间不到四小时,忙完,都来不及休息,坐上飞机就往国内跑,回家面对的空荡荡的家,问了佣人才知道,她都几天没回家了,又赶着夜色开车跑过来,就算铁打的身子也累了,还没跟她算账,她倒好,张牙舞爪一通挠,脸色也就跟着沉下来。
她推开他,他也没再把人拉回来,这时候想起东方青城的话:女人就爱作,作天作地作男人,她们就是为作而作,有事作,没事想着法作,越在意,越作,作得一无所有,也就安分了。
对上作的女人,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别搭理她,因为,你越搭理,她越来劲,不作死不罢休啊!
哄老婆开心,他本来就还在学习中,再加上,在他看来,她该来哄他吧?
苏诺的房间刘媛还在里面睡着,总不能让人挪窝吧,没办法,苏诺只能从橱柜里找出新的棉被,把客房给他铺上,今晚,就让他将就一晚吧。
她忙里忙完的,就当屋里的男人不存在似的,付钧宴也没率先打破沉默,靠在门框上,目光跟着她的身影移动。
她做得很细心,客房里没有暖气,苏诺怕冻着他,用了三床被子铺在下面,看她因为忙碌冒出的汗珠,眸色渐渐暖了,随即,又冷下来,那天看过的资料在脑子里回放,心里,始终有个疙瘩,无法越过去。
他摸出打火机,再点亮一根烟,吐出一个个烟圈,模糊了视线。
苏诺闻到呛人的烟气,‘咳咳’两声,转身,就抓住了罪魁祸首,眸子中带着冷眼,现在还没有散去。
皱眉,出国半个月,就视烟如命了?养成烟不离手的习性了?以前,他抽得少,而且尽量不再她面前抽,他这么理性的一个人,怎么如此放纵自己!这可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