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藤四郎倒是想要活力满满地打个招呼,但看到宇智波炑叶这脸色,他也有些惴惴啊。于是,本该活力满满的招呼声就变成了小猫似的音量,小声地道:“早上好,主公大人。”
宇智波炑叶目光幽幽,“嗯”了一声,抬脚就要往楼上走。
“主公!”还是三日月宗近开口了,他回想着昨夜那个温暖的力量,略一俯身行礼道:“烛台切做好了今晨的餐点,主公是想要在回屋享用,还是在吾等的陪侍下到餐厅用餐?”
在没有指派今日的近侍之前,他仍旧是审神者的近侍。而三日月宗近,很想就近研究一下这位力量和性格跟从前截然不同的审神者大人。
“没……”宇智波炑叶想要说没胃口什么都吃不下时,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幽幽地瞥了一眼这群付丧神,反正被这间本丸的真相糊了一脸,这群付丧神为何紧张兮兮地赶过来,他心知肚明。但重要的不是这群付丧神的误会,而是……
“负责厨当番的都有谁?”宇智波炑叶的声音有气无力。
烛台切光忠上前一步,道:“主公,厨当番由我主负责,每日另有两振刀剑轮换。”
烛台切光忠是大厨,是厨当番主要负责人。但每日需要准备的饭食量不小,故而每天会有两振不同的刀剑过来打下手。有点厨艺天赋的可以直接负责一两道菜,没有天赋的就负责洗菜切食材。
宇智波炑叶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卷轴,直接往烛台切光忠怀里一扔。付丧神下意识抬手来接,却见到小卷轴飞到他眼前之后,“砰”地一声,白烟四起,手指触及到的东西陡然一沉,烛台切光忠连忙伸出两只手抱住了东西。
待得白烟散去,烛台切光忠仅剩的一只眼睛看清了怀中抱着的东西,不由得微微一愣。
竟然是一兜子书?
“食谱?”烛台切光忠拿起其中的一本书来,看清封皮后不由得愣住,下意识看向宇智波炑叶。
宇智波炑叶目光幽幽:“好好学,知道吗?”
烛台切光忠深深地觉得审神者今天这画风不对劲,但他仍是点了点头,严肃地道:“是的,主公。”
宇智波炑叶掀了掀眼皮,瞥向这个身着华丽狩衣,眼含新月的付丧神。
如果仅仅是幻术,宇智波炑叶有把握让三日月宗近什么都察觉不到,让他将幻术暗示里的一切当做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只不过,看到了个人终端里那让人心生厌恶的加密视频后,看着陷入自己所臆想出来的梦魇而无法自拔的三日月宗近,宇智波炑叶知道,他最后驱散了三日月宗近所中幻术并将他引入深眠,还净化了他身上的暗伤与恙,他不可能感觉不到他和前审神者之间的区别。
更何况,宇智波炑叶昨晚还将大变模样的乱藤四郎也留在了房间里,他这马甲不掉才怪。
三日月宗近的笑容完美极了,道:“昨天晚上,感谢主公的关照,我过得很愉快呢。”
众付丧神:“!!!”
在场付丧神,尤其是受过前审神者手段的太刀打刀都不敢置信地看向三日月宗近,那眼神里充满了惊悚。
真心的?
宇智波炑叶撇了撇嘴,哼了一声。
三日月宗近唇边的笑容加深,不管这个人为何要伪装成审神者的模样来到本丸里,但他知道,他对他们并无恶意,本身也是极为出色正直的人。
毕竟,语言眼神可以骗人,但灵力却无法骗人。
煌煌之威,令人心折。
三日月宗近凝眸看向宇智波炑叶,道:“主公,不知今日的近侍,能否由属下继续担任?”
“三日月殿!”在场的付丧神都要疯了,一个晚上还不够吗!
宇智波炑叶默默地看向三日月宗近,还来?
三日月宗近笑眯眯地道:“您也是知道的,我对于您的需求已经有了一些认知,想来我比其他人更适合为您守夜,不是吗?
“喂喂喂!太狡猾了,三日月大人!”乱藤四郎忍不住了,他跳了出来,有些激动地道:“作为主公……嗯的第一把刀剑,我难道不该是主公的近侍吗?”
“乱!”一期一振一把抓住了高了他大半头的弟弟,低声训斥道。
三日月殿下不知在计划着什么,乱跟着掺和些什么。一期一振现在最想要干的事情就是将这个弟弟拽回房间让药研帮着检查一下,看看这短刀变镰刀是什么鬼,对乱的身体状况有没有什么负面影响。
而一期一振心中最为忐忑不安甚至想一想就觉得抓狂的就是刚才乱那含混不清的“嗯”,什么叫做嗯的第一把刀剑?!
乱藤四郎努力探头:“主公!!”
三日月宗近笑容满面:“主公?”
宇智波炑叶死鱼眼,这一刻,他无比庆幸自己身上那上百的苦无手里剑没有衍生出付丧神。
要什么小弟,要什么本丸!
最后,宇智波炑叶仍是选择了三日月宗近做近侍,一定要说原因的话,就是这振五花太刀知道的东西要比之前是小短刀的乱藤四郎要多很多,以及,眼睛不错。
走了两步,宇智波炑叶忽然站住了脚步,他转过头,越过三日月宗近的肩膀看向本丸里这群付丧神。一开始他以为这群付丧神对审神者是敬畏,后来他才发现,这不是敬畏,而是避之不及的恐惧和深埋在心底的憎恨。
当恨意发酵到一定程度,自心灵蔓延出来的恙就足以让他们堕落。
麻烦,真麻烦。
本来输了一晚上就已经很伤人了。
叹了口气,宇智波炑叶从袖口里掏出另外一个封印卷轴,往三日月宗近手里一拍,道:“执行你近侍的责任吧,这是给你们的伴手礼。”
狐狸的关东煮,美味的食物能够抚平心灵创伤。
说完,宇智波炑叶不看这些付丧神,抬脚直接上楼,反手关门,直接将不死心的乱藤四郎挡在了门外。
而后,宇智波少年默默地走到墙角处,默默地蹲下来,默默地抱住了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