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蕴手上剑招一转,“三才生气,附气于剑。”
三才化生的锁足让二人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气剑划伤,伤痕逐渐变多,地上的鲜血也聚成一滩。而直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杀他们的是谁,甚至都没碰到这个人的衣角。
“啊!你到底是谁?要杀便杀,你作甚还要如此折磨我兄弟二人!”另一个略微健壮的男子叫屈道,“我们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值得你这般对待!”
李含蕴看向男子,微微笑了起来,“八年前,华山脚下。贫道生平最恨嘴巴不干净,辱人辱及父母的人,你们大可以好好想想,自己曾经都说了什么话。”
“怕只怕你们说了太多类似的话,都已经想不起来了罢。”李含蕴声带惋惜,“不过还好,你们兄弟俩黄泉路上也有伴,不会太寂寞。”
在二人阖眸之际,他们只听到了李含蕴的这一句话,连回想和后悔的时间都没有了。
“唉……”李含蕴见二人已经气尽身亡,低低叹了一声,“贫道虽修道,但可不是善道呀。”
他轻轻抬眼,看到柜台后面的两颗人头,便踱步到柜台前,“影响到掌柜的生意了,实在抱歉,这些银两就当做是补偿吧。”
声音温凉,似乎杀人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的样子。
掌柜的颤颤的站了起来,因为年纪大了腿脚不稳还差点跌倒,幸亏被侄子给扶住了,“没事没事,道爷慢走,慢走。”
李含蕴留下银子便离开了,也不在那给掌柜的添堵。毕竟他在人客栈里弄出了人命,这对掌柜的来说,今后的生意都会有影响,所以他足足给掌柜留下了二十两白银。
解决一桩小心事,李含蕴心情好了不少。
客栈外落起了雨,不大,但地面已经被绵绵细雨浸湿了。
李含蕴从包裹里取出[夜幕星河],这是他唯一一把自己刷过并且刷到了的挂件伞,因为气质和颜色都很符合纯阳的风格。
因为落雨,他行走的步伐不是很快,他举着伞穿过一个又一个巷子,漫无目的地闲逛着。李含蕴此时不急着赶往嵩山派,一来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如果要赶路他今晚是不是又要夜宿野外了,二来他并不想那么早到,按照一个刚入江湖的毛头小子来说,他应该会比较容易被外面的世界迷了眼,直到最后关头了才会紧赶慢赶赶到目的地。
“哒,哒,哒……”
李含蕴驻足停步,侧耳倾听,似乎右手边的巷子里传来虚晃无力的脚步声,带着泥水的拖沓。他抬头看看天,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今天杀了人,这个受伤的人又被他碰上了,这是老天要圆满他的道心啊。
既然决定了,李含蕴就转道走向深巷,也是他现在有这个闲工夫,不然就算老天把人送到他眼前了他也不一定会看上一眼。
李含蕴还未进巷口,就遭到了里面的人攻击。
一枚绣花针直冲他的脑门袭来,他偏了偏脑袋,躲了过去,“受了伤还逞什么能。”
红衣人背靠着墙壁坐在草垛上,“你是什么人?再往前一步,死!”
“过路人。”李含蕴语气平淡,丝毫没被对方的狠话吓到,“打算做做好事的。”
“你身上有血腥味,你刚杀了人。”笃定的话语传来。
李含蕴笑了两声,“对,刚刚杀了两个无关紧要的,尸体应该还在客栈里。”
李含蕴将伞收了起来,这条巷子居然上面是有屋檐的,省得他继续撑着伞了。直到这个时候,李含蕴才看清巷子里的红衣人的样貌,让他从遥远的记忆里想起了一个人。
东方柏。
再加上对方刚才惠赠的银针,东方不败。
他竟糊涂了,第一次听到东方不败的名字的时候并没有将他们两个人想在一起。
不过,也有很大的原因是……在令狐冲的记忆里,东方不败,是个女人。而他还曾经喜欢过东方不败,只是后来由于看不惯对方手段残忍而和对方反目成仇。
真是……愚不可及。
人生能得一知心人不易,有人终其一生都遇不到,有人遇到了却偏偏因为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而自我舍弃。
只是眼下这个东方不败,绝不会是女人。
“真是巧。”李含蕴笑道,“东方……教主。”
每天翘课已成日常,还都是老师自己赶他出来的。李含蕴站在教室外面,愉快地耸了耸肩。
上辈子已成过眼云烟,这辈子得过且过。上辈子家族被灭,被捡到纯阳学武,固守本心实际上只是含着恨立誓要报仇。这辈子已经没有仇可以报了,甚至这个世界还不允许肆意妄为。